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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浸入骨髓的诱惑

旭日秋语  · 简书  ·  · 2017-11-27 23:30

                      【一、老公出轨】

星期天下午,奥迪平稳地行驶在路上,伟豪酒店的董事长坐在后排。高义看向窗外的视线突然被吸引,他连忙把身子凑近车窗。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后,徐徐的降低车速。

行道树下走着一个女人,一袭红色连衣裙,就像一朵玫瑰花,在微风中摇曳。仅仅看着她的的背影,在让人耀眼的同时又觉得惊艳。

她欣长的脖颈上方,盘着精致的发髻。她的身材高挑纤腰柔韧,裙摆下的小腿修长。那双红色的高跟鞋,让她的身段既楚楚动人又张力十足。她手臂的摆幅,宛如柳枝般妙曼。

高义的脑海,瞬间闪过一个朦胧的影子。奥迪从她身边慢慢驶过,高义急忙对司机说:“包师傅,停车停车。”

奥迪在路边缓缓停下,高义下车走到女子身边,笑着招呼她:“妙仙老师,你好。”原来,这个女人是个熟人,是高义在朋友的饭局上认识的。

那天她和现在一样,也是一袭红裙。高义端详着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她的眉毛像柳叶,笑的时候好看。笑起来的唇角上扬,衬托着脸颊宛如春花绽放。眼睛里的光彩是亮晶晶的,洋溢着星星点灯般的笑意。

高义把手伸过去说:“你好,我叫高义。”

两个人手掌相握的时候,女人也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妙仙,这是我的老公李泉。”

高义一边和妙仙身边的男人握手,一边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妙仙说话软软绵绵的语气,听起来有甜甜糯糯的味道。她亭亭玉立的站姿,给人入画的感觉。好像微风细雨中的燕子轻舞斜飞,又好像池塘水面上的莲荷摇曳生姿。

让高义忘不了的,是妙仙的眼睛,如溪水般清澈透亮。高义逝世的妻子,就有一双这样会说话的眼睛。妙仙的容颜和风情与她的眼睛一起,在高义的心里拓上了印记。

没想到认识没多久,高义就在街头和妙仙邂逅了。高义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对她说道:“妙仙老师,我送你一程。”

妙仙上车后,高义吩咐司机:“包师傅,去物资局小区。”在那天交谈的时候,高义知道了妙仙住在物资局家属区。李泉在物资局工作,妙仙是新蕾幼儿园的幼师。

妙仙急忙说:“高总,我去幼儿园。”

高义奇怪的问她:“你去干嘛?星期天也要加班吗?”

妙仙犹豫了一下,才告诉他:“我最近住在单位。”包师傅调转方向,奥迪开往新蕾幼儿园。

妙仙的目光看着车窗外面,路边的行人和行道树,在眼前一闪而过,变成了接连不断的掠影。这一道道掠影,变成了一幅幅画面,变成了这几天与李泉的纠结经历,奔涌到妙仙的脑海里。

五天前的深夜,妙仙接到公安局的电话,李泉嫖娼被公安局当场抓获。电话挂了许久,妙仙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短暂的失神之后,妙仙虽然失望但还得去交罚款。否则明天曝光李泉会声名扫地,她也丢不起这个人。

交了五千元罚款,把李泉从治安支队领了出来。李泉不敢看妙仙,她的眼神除了哀怨和忧伤,还有浓浓的恨意笼罩着他。而此刻妙仙则因为李泉变了心,使她心里的痛楚无以复加。

以前李泉的眼神充满着火焰和柔情,能够融化妙仙。妙仙现在看到李泉的眼睛,里面空荡荡的找不出一丝爱意。

天快亮时才回家,李泉心情复杂地去洗漱。他是物资局的科长,不受新任局长的待见,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作对。下班后路过那个按摩店,他便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那个小姐特漂亮,手法忒地道,让李泉的欲望翻腾激荡。正在激情时刻,他被公安局抓了现场。李泉现在很懊丧,如果没被抓该有多好。

那个小姐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刺激,那些姿态让他销魂蚀骨,那个滋味让他甘之若贻,那种美妙让他回味无穷。

李泉觉得之前没有这种体验,是自己人生的遗憾。不知不觉这种意念占据了李泉的心间,引导他的内心向往疯狂,追逐原始的情欲。

李泉摇摇头,想把这些欲念驱离。可是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把他的头脑填充得满满当当。其实是他心底潜藏的色欲,被那个按摩女激活了,就像洪水从堤坝的溃口喷涌而出。李泉心中经年耸立的道德大坝,在这一瞬间轰然决堤。

卧室里,妙仙满面泪痕,泪珠从眼眶里滑落。她想起恋爱时的花前月下,想起结婚后的卿卿我我。为了儿子的成长,为了夫妻的恩爱,为了家庭的温馨,妙仙付出了全部心血。谁知她所有的甜蜜和幸福,竟然会付诸东流。

难道,这就是七年之痒?

从恋爱到结婚,李泉不失为一个好男人。但现在李泉的滥情,是妙仙不能容忍的。爱情的洁癖,不允许妙仙的伊甸园受到一丝污染,不允许她的爱情受到半点亵渎。李泉不忠的行为,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感。

擦干了眼泪后,妙仙打开衣橱,把翻检出来的衣物塞进行李箱。洗完澡出来,李泉从后面环抱着妙仙,习惯地把放在手掌她的胸腹处。

妙仙重重的扒开李泉的手,恼怒地说:“你滚开,别碰我。”

李泉讪讪的缩回手,难为情地说:“小仙女,对不起,你别我的生气。”

妙仙板着脸说:“你不要脸,不值得我生气。”她边说边把李泉推开。

李泉一面避让,一面语气生硬地说:“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妙仙看着他的脸,轻蔑地说:“怎么,还想逼着我原谅你?”

李泉干咳一声说:“我做了错事,对不起你。我发誓再不会了。”

李泉轻描淡写的语气,怎么能打动妙仙。她冷笑着说:“嫖娼你都敢做,你发的誓我会相信吗?”妙仙推开他,继续收拾衣物。

李泉接着解释地说:“你听我说,我不是成心去做的。”

妙仙不相信他,撇了撇嘴角说道:“你假惺惺的少来,我不想看到你,从现在起我去单位住。”

李泉的喉咙似乎掐了一下,他没想到一贯温柔顺从的妙仙,拧起来性子这么倔。他不耐烦地说道:“你走了,家里怎么办?”

妙仙不假思索地说:“我不在家,你可以放心放意找小姐。”

李泉狡辩着说:“我就去了这一次,是发泄生理需求。我既没破坏家庭,也没影响你的身份,你又何必抓住不放呢?”

李泉没想到自己这么有天赋,才睡了一次小姐,这出轨的道理就一套一套的,说起来这么顺溜。

一直以来,妙仙对李泉绝对信任,从未想过他会变心。妙仙讶然的望着李泉,这个把歪理邪说变得振振有词的人,不是她熟悉的丈夫,是个陌生得让她害怕的陌生人。

妙仙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动作,她必须尽快离开他,哪怕多呆一分钟都会呕吐。她厌恶地说:“你既然这么有理,我更不能在这里碍你的事,妨碍你找女人发泄生理需求。”

李泉依然厚着脸皮说: “小仙女,我和你说着玩的。你不要离开,咱们家不能没有你。”

李泉边说边伸手去拉妙仙,妙仙挡开他的手,拖起行李箱向门口走去。客厅里,六岁的亮亮在吃早餐,待会儿他得去上学。

妙仙坐在儿子身边,用纸巾擦了擦他的嘴角,对他说道:“亮亮乖,妈妈要去幼儿园住几天。你想妈妈,放学后就去妈妈那里,好吗?”

亮亮朝妈妈点点头,凑近她的耳朵说:“妈妈,我放了学就来找你。”

妙仙害怕亮亮看见她的眼泪,在儿子的脸上亲一口,急忙拖着行李箱离开。从那天起,妙仙一直住在幼儿园,已经五天了。

妙仙上车后,她反常的情绪就落在高义眼里。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问道:“妙仙,你怎么啦?”

听到高义的话语声,妙仙在恍惚的神思中清醒过来。她从窗外收回目光,勉强地笑着说:“没什么。”

高义看着她满脸的愁云,关心地问她:“你是不是有心事?”

她憋不住心事,轻声说:“李泉出轨了。”妙仙心里的彷徨和心酸,发酵之后也需要向人诉说。

高义沉默了片刻,问她:“怎么回事?”

妙仙随手摇下车窗玻璃,在凉风的吹拂下,对高义说了事情的始末。

高义看一眼手腕上的表,对她说道:“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去吃饭!”高义的话音未落,奥迪向着伟豪酒店驶去。

包厢里,服务员问道:“董事长,上菜吗?”

高义颔首说:“好,可以上菜了。”

服务员对着对讲机说:“牡丹花开包厢上菜。”

少顷,一个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一面布菜一面报出菜名。摆好六菜一汤,又开了一瓶法国波尔多红酒。

伟豪酒店是市里最高档的酒店,是私人的产业。上次饭局上妙仙才知道,高义是伟豪酒店的董事长。

妙仙看着高义,这个四十岁的男人平易近人,和他的员工说话,完全没有大老板的架子。

高义侧脸对妙仙说:“两个人吃饭简单了一点,下次多叫几个人就热闹了。”

妙仙笑着说:“高总客气了,我不习惯人多。”说话间,两个人相邻而坐。

高义端起酒杯笑着说:“妙仙,我们不搞敬酒那一套,随意喝。”

妙仙委婉地拒绝着说:“高总,我今天没心情。”

高义左手执着酒杯,温和地说:“喝红酒能舒缓心情,会让你轻松起来。”高义一边说,一边用右手端起她的酒杯,递到妙仙的手里。他说:“你试一试,会有效果的。”

妙仙接过高脚杯,嘴唇碰到酒液就离开,浅尝辄止。

喝了一口酒,高义放下酒杯,对她说道:“李泉做出了那种事,你有没有找找他的原因?”

妙仙沉吟着说:“没有。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不可原谅的。”

高义劝解地说:“我觉得你应该和李泉好好地谈一次,把心里的疙瘩解开。我看你们夫妻不错,这点磕磕绊绊包容一下就过去了。”

妙仙没有做声,高义接着说:“当然李泉必须真心认错,我想他应该是个懂得珍惜感情的人。”高义轻轻地叹口气,心里为李泉惋惜。

听着高义关心的言语,她若有所思地说:“高总,你的话我都记住了。”妙仙的心情好了一些,不知道是高义的劝说起了作用,还是像他所说的喝了红酒的缘故。

饭后出来,街道两侧门店的霓虹灯,早已光怪陆离。奥迪停在幼儿园门口,高义下车和妙仙握手道别。

妙仙朝高义笑了笑,说道:“谢谢你,高总。”

高义说:“明天下班,我再来接你。”妙仙想了一下,答应了他。

回到宿舍没多久,妙仙听到了敲门声。开门后看到李泉,她口气生硬地问道:“你来干什么?”妙仙的身子堵着门,一点都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

李泉用手撑着门,对她说:“来看看你。”

妙仙不为所动,对他说:“用不着你看。你走吧。”说完,妙仙就要关门。

李泉依然抵着门说:“小仙女,你得跟我回家,亮亮在家里等你。”

她冷笑着说:“你不要假惺惺的,马上给我离开。”妙仙话音未落,李泉粗暴地把门推开,她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

李泉走了进来,顺手关了门。他指着妙仙说:“装什么装,和野男人约会爽吧。”

妙仙生气地:“你别胡说。”

李泉的眼睛斜睨着她,气冲冲地问道:“我胡说?高义为什么送你回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你在监视我?”妙仙惊呆了,想不到李泉会如此卑鄙。

李泉解释说:“我没有监视你。我下午就来了,门卫说你不在,我一直在外面等你。我亲眼看见你从高义的车里出来,看到他对你说话的热乎劲。”

妙仙不相信李泉的话,她认为李泉是故意的,是为推诿他的过错寻找理由。妙仙冷冰冰地说:“李泉,我们离婚吧。”

从妙仙口里吐出的“离婚”两个字,让李泉始料未及。他睁大着眼睛,试探地问她:“小仙女,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

妙仙瞟了李泉一眼,对他说:“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倒打一耙,反过来还说我有问题。你这么坏得流脓,我怎么可能原谅你。”

紧接着妙仙提出了要求,她说:“家里的东西都留给你,亮亮我带走。”

听到妙仙说起亮亮,心灰意冷的李泉立马有了主意,他口气强硬地说:“亮亮是我的儿子,哪能给你!”

接着李泉又降低了语气说:“看在亮亮的份上,我们就别离婚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乱来了。”听到李泉发誓,妙仙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誓言对于李泉这种人一文不值,只是一块遮羞布。不要指望他有古人一诺千金的品性,抑或言出必行的节操。说话间妙仙对离婚又犹豫了,不是李泉的誓言打动了妙仙,而是她割舍不下儿子。

作为幼师,她深知离婚对儿子的影响。失去了安全感的亮亮,内心必然孤独无助,必然会产生恐惧和焦虑。这种性格如果形成,对亮亮的健康成长是个致命的缺陷。

想到这些,妙仙的语气有了松动。她叹口气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为了亮亮,我可以不离婚。”与李泉欣喜若狂的样子相对比,妙仙的心情是无奈和恐慌,更多的还是无助。

妙仙接着说:“我得清静一段时间,暂时不回去。”李泉还没来得及开心,又参杂了几分失望,只得怏怏地独自回家。

第二天下班时分,妙仙看见高义等在幼儿园门口,满脸温和的笑容。妙仙随他坐进车里,坦诚地对他说:“高总,我跟李泉和好了。”

高义欣慰地说:“这是个好消息,我为你高兴。”接着,高义惊异地问她:“那你怎么不叫上他?现在给李泉个打电话,让他一起过来吃饭。”

高义的话,没有得到妙仙的回应。他打量着妙仙,她的脸色有隐约的晦暗,眼神里隐藏着忧郁。感觉到高义关切的目光,妙仙犹豫一下才告诉他实情。

她轻声地说:“我想离婚,但是在亮亮的抚养问题上僵住了,我是为了儿子才和好的。”妙仙的语气和她的目光一样,充满着痛苦。她接着说:“虽然和好了,但我没答应回家,仍然住在幼儿园。”

高义婉言劝说道:“尽管还没有完全解决,但也是一个好的开始。只要你们两个人都为儿子着想,一定会和好如初的。”

妙仙的目光悄然注视着高义,这是一个关心人明事理的男人。可一想到李泉当初也不错,心里不由得沮丧。

妙仙不敢告诉高义,李泉怀疑他们的关系不轨。他们在谈论李泉,却不知道已经被李泉盯上了。

李泉下班的时候,改变了回家主意,朝幼儿园走去。在看到了高义之后,李泉心里顿生警觉,他连忙闪进路边的店铺。不久就看见妙仙弓起身子,和高义坐进奥迪的后座。

李泉招了的士,脸色阴沉地坐在副驾,让司机跟着奥迪。奥迪停在伟豪酒店门口,李泉看着他们走了进去。

酒店的包间,高义和妙仙正在喝茶,包间的门被人重重地推开。高义眼光扫向门口,李泉?他怎么会来这里?

与此同时,妙仙疑惑地问他:“李泉,你怎么来了?”

李泉的脸色铁青,他气呼呼的说:“我再不来,老婆都跟别人跑啦。”接下来,李泉愤然地问她:“小仙女,我昨天说你和高义有一腿,你还不承认。现在被我说中了吧,你们有什么话说?”

妙仙怕高义失了面子,急忙给李泉解释:“你别瞎说,我和高总不是你想的那样。”

初次见到李泉的时候,高义对他的印象不错,文质彬彬的。不然他也不会劝说妙仙,让她和李泉和好。可是从李泉撞开包厢门,并且出言不逊,高义对他大失所望。

高义没想到,李泉会这样鲁莽。你做了对不起妙仙的事,不但不想法子让妙仙从心里原谅你,反而适得其反地跟踪妙仙,制造了一个更大的麻烦。高义觉得李泉不仅仅是在火上浇油,而且也是在玩火自焚。

这件事本来与高义无关,但现在李泉挑起的事端,把他搅了进去。高义皱着眉头说:“李泉,这么说你在故意跟踪妙仙!”接着,高义镇定自若地反问他:“朋友之间吃个饭,你怎么说话的?”

不等李泉开口,高义又对妙仙说:“妙仙你看,李泉犯那么大的错,你都能原谅他。”高义用手指头点了点李泉,继续说道:“可是你昨天原谅了他,他今天就跟踪你。”

妙仙心烦意乱,跺跺脚就要走。高义伸手拉着她,说道:“妙仙,你不要走。我们清清白白,光明正大地吃顿饭,有什么不敢的。”

接着,高义叫服务员上菜。他若无其事地对李泉说:“李先生,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李泉的情绪激动,他对低着头的妙仙嚷道:“妙仙,你别糊涂,千万不要上他对当。”说完,他悻悻地走了。

李泉走后,妙仙满脸落寞的神情。高义对她说:“妙仙啊,你如果难受,就说出来吧。”

此刻妙仙的心里堵得慌,李泉的言行举止不但让她难堪,还连累了高义。想到高义一片好意,却成了遭殃的池鱼,一种愧意油然而生。妙仙难为情地说道:“高总,对不起!”

高义把茶杯送到妙仙面前,温和地问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李泉的无礼与妙仙无关,高义不想让她为此难过,也不想让她愧疚,就用这种随意的口吻问她。

妙仙将垂在额前的散发,捋到鬓发处。用手掌托着脸腮,她说道:“我给你带来了麻烦,应该给你道歉。”话音才落,妙仙羞涩的垂下了脖颈。

她娇羞的神态,一丝不漏地被高义捕捉。高义心底的隐秘处,有个又软又嫩的角落,被妙仙无意中触碰。高义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他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喝口酒怎么样?”

迎着高义的目光,妙仙端起酒杯,对他说:“高总,谢谢你的理解。”高义举杯和她轻轻的碰一下,两人相视而笑。但妙仙的笑容,带着明显的苦涩。

其实,高义也是有苦难言。仅仅是昨天和妙仙吃一次饭,他就莫名其妙地卷入了她和李泉矛盾的漩涡。

李泉的用意,高义很清楚。妙仙虽然答应不和李泉离婚,但仍然处于分居状态。也就是说,妙仙的心里还没有真正原谅李泉。李泉跟踪妙仙和高义,是想抵消嫖娼的过失,胁迫妙仙回家。

李泉的言行,使得高义在委屈的同时,重新定位了与妙仙的关系。高义在感情上很自持,妻子病逝后他一直独身,心里存着宁缺毋滥的信念。

妙仙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给高义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高义忽然觉得李泉的胡言乱语,是老天爷对他多年坚守的补偿。李泉万万想不到,他那个临时起意的举动,竟然会让高义弄假成真。

高义第一次从爱人的角度端详妙仙。她的眉眼好看,她的鼻梁弧线柔和,她的唇角带着很浅的笑容。无论是她的身段,还是她的容颜,都挑不出瑕疵。初识妙仙那天的心动,在高义的心底复苏。

妙仙的姿态神情,就像陈年的红酒越品越醇,就像怒放的花朵越看越爱。再加上妙仙的性格单纯,心地善良,更让高义弥足珍贵。妙仙就像一枝颤巍巍的花,等着高义去呵护去怜爱。

高义的眼睛亮了,嘴角浮着笑意,他的心态在这一刻改变。高义觉得入口的红酒,也平添了几丝甜意。他心底的念头宛如春天的小草,在春雨的滋润下疯长。

高义对妙仙说道:“以前,我不了解李泉,但从今天的行为来看,他有些过激。”

妙仙叹了一口气,脸色黯淡地说:“从公安局那个电话开始,我的心一直压抑着,我常常会觉得透不过气。”

妙仙的手指尖在台布上轻划,她继续说:“我因为亮亮放弃了离婚,没想到我的妥协,换来了他的无理取闹!”

看着迷茫的妙仙,高义说:“你确实是这么做的,你是为了儿子委曲求全。但是却让李泉抓住了你的软肋。他只要有了亮亮这张王牌,无论怎么对待你,你都奈何不了他。现在看来,你对他的让步是错误的。”

妙仙的神色既伤心又难过,高义伸手握着她的手。妙仙的手指冰凉,高义痛惜的把她捂在温热的掌心。希望用他的温存,放松妙仙紧绷的神经。

妙仙望着高义问道:“我想离婚,也想要亮亮,难道……就没有办法吗?”

高义摇了摇头,诚恳地说:“没有。现在想让亮亮跟着你,根本不可能。”

妙仙失望地摇着头说:“可是我放心不下亮亮,没有亮亮我会度日如年,我会发疯的。”妙仙的眼神朦胧,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高义摇了摇头,妙仙心思太单纯又多愁善感,爱子心切已经变成了作茧自缚。如果妙仙解不开心中的结,她今后的日子会过得凄惨。

高义说道:“你爱儿子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亮亮已经成了李泉打败你的武器。或许你为了儿子能够忍受,但是会让亮亮恨你。”

妙仙疑惑的望着高义,高义停顿一下才说:“你的委曲求全,看起来是保全了家庭的完整。其实亮亮早就知道了,这个家是残缺的,给他的爱也是畸形的。你让亮亮生活在这种状态下,你说她是爱你还是恨你?”

看着眼前的高义,妙仙觉得他是真心的帮她,帮助她从束缚身体的茧壳中挣脱。

妙仙现在了清楚这种自虐式的生活,不但对亮亮没有帮助,反而会给他的心灵蒙上阴影。天长日久,亮亮的心理会驱向阴暗,这不是妙仙愿意看到的。

妙仙的思想醒悟之后,她的心窍也豁然开朗,心里的焦虑不知不觉中减轻了。她对高义说:“高总,我懂了。现在虽然离不了婚,但我不会没有底线的退让。”

妙仙的转变,使得高义的眉头舒展了。两个人举起酒杯,在清脆的碰杯声中,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吃过饭,高义将妙仙送到幼儿园。

                      【二、再度出轨】

离开伟豪酒店,李泉满腹心事,索然游荡在人流中。他和妙仙闹翻了,不想回家也无处可去,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

路边“夜玫瑰迪厅”的霓虹灯在闪烁,李泉不由得走了进去。他坐在迪厅的一个角落里,远离那些刺眼的灯光、噪杂的音乐、喧嚣的人群。

“先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李泉刚坐下不久,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道女声,声音很柔很甜。

李泉转过头,看见一个清秀的女孩站在旁边。她弯弯的柳眉,纯净的眼神,白色的裙子。她的颈项下一抹白皙的肌肤,修长的腿衬托着妙曼的身材,看上去很干净,气质柔美。

赏心悦目的女孩,让李泉的心情好起来。他说:“当然可以,请坐。”待她坐下后,李泉主动问她:“你喝点什么?”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和你一样。”她朝李泉嫣然一笑,娇媚地说:“我叫小如。大哥,我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泉哥。”她的小银牙,微微地露在双唇之间。红唇与白齿,李泉迷恋这无言的诱惑。他突然觉得此前淤积在心头的失落,已经烟消云散了。

李泉对酒保说:“两杯干红。”少顷,酒保端了酒送过来。

小如用手指拈着高脚杯,轻轻地晃动,红色的液体洗刷透明的杯壁。小如轻嘬一口,有酒汁沾在嘴唇上。她用舌尖在上面打个旋,薄薄的嘴唇宛若玫瑰花瓣,那种红艳显得娇嫩性感。

相比她清纯的容颜,多了一丝妖冶,多了一丝诱惑。李泉的舌头不由自主的舔了一下,他的眼神一直在小如身上逡巡。

小如温顺的眼睛承受着他的火热,也接纳了他目光中蕴藏的侵略。她的温情、她的婉约、她的妩媚,她宜嗔宜喜若飞若扬的神态,宛如柔软的绒毛在李泉的心头拂过。

“泉哥,谢谢你的酒。”小如吐气如兰,倾斜上身凑近他的耳朵说道。青春的气息、淡淡的酒香,加上臂膀上传来的阵阵柔软,点燃了李泉心底的欲火。他扳过小如的身子,吻上她的嘴唇。

迪厅打烊,时光已过午夜。李泉牵着这个叫小如的女孩,到迪厅附近的香榭酒店开房。洗漱之后,小如避开李泉急切的目光,对他说:“泉哥,我给你按摩吧。”

按摩是做小姐的必须技能,李泉不以为意地问道:“你会按摩?”

“嗯,我跟着电脑学的,我爸爸说很舒服。”小如的回答,让李泉的感觉好了许多。他点点头说:“那我也享受享受你爸爸的待遇。”

小如娇羞地说:“就会占便宜,那泉哥你先躺下。”小如按摩的力道适中,看着她嘴角的酒窝,感受她指腹的绵软,李泉瞬间就坠入了温柔之乡。小如娇媚的情态,柔软的身体,肌肤滑腻的触感让他痴迷。

激情过后,小如有些许的失神。这一丝神色,被李泉扑捉到了。在他的询问下,小如说:“泉哥,我是个正经女孩。”

从小如的叙述中,李泉知道了她的故事。

她的爸爸生意失误,不但赔了本而且欠了债。为了给爸爸还债,小如才做了这一行,李泉是她的第一个客人。

小如悲切的声音,在李泉心里引起了共鸣。李泉对她说:“伤心的事,不只你有,我也有。”

小如惊讶地问道:“泉哥,你怎么……”话未说完,小如就止住了。她觉得这话问得不合适,脸上充满自责的表情。

李泉没有计较她,又说:“是的。我老婆要和我离婚,我不同意。她宁愿住在单位,也不回家。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李泉愁绪难平,叹口气说:“我每次拉下脸去找她,她都是爱理不理的。”

小如安慰他说:“说不定过两天,你们就和好如初了!”

李泉继续说:“后来我发现,她和别的男人关系不清不楚,我就更不会离婚了。”

刚刚进入社会的小如,有很多东西都不懂。她不解的问:“她不爱你,你也不离婚?为什么呀?你还爱她吗?”

李泉不隐瞒他的想法,坦然地告诉小如:“我从前爱她,可是她红杏出墙背叛我,我那能再爱她。”李泉揉了揉眉头,接着说:“我不离婚,是不想让他们在一起。”

小如觉得这种伤感的话题,不能再讨论了。她说“泉哥,你是好男人,认识你我很开心。”

看到小如秋波荡漾的眼睛,看到她黛眉含羞的面容,李泉也有一见钟情的感觉。今晚,注定是他们缠绵悱恻的一夜。

早上,李泉温柔地对小如说:“你好好休息,我去上班了。”

小如眼神中有明显的不舍,她轻声问道:“你还会来找我么?”

李泉抚摸她细腻的脸颊,语气肯定地告诉她:“下了班我来迪厅找你。”

李泉走后,小如想起自己的伤心事。小如的爸爸姚昆,做禽蛋批发生意。不久前在水阳省进了一卡车鸡蛋。因为司机疲劳驾驶,货车在高速公路上侧翻,姚昆血本无归。

因为需要资金周转,姚昆找人借钱,七绕八转借到了钱,谁知是高利贷的圈套。当放债的人上门时,姚昆发现上当了。

当时说好20%的利率是按年计息的,现在姚昆看见自己的借条上,却是清清楚楚的周息20%。此刻的姚昆有嘴说不清,已经身陷泥淖不能自拔了。他生意上微薄的利润,那里赶得上高利贷的利息?

这天,小如父女被带去见高利贷债主戴银丰。在“夜玫瑰迪厅”老板的办公室,他们见到了他,他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矮胖子。除了放债,他还是这个迪厅的老板。

小如身穿白色长裙,看上去很端庄很清丽。小如的气质,戴银丰很满意。夜玫瑰迪厅的消费高,比如啤酒外面才卖三四块钱一瓶,这里却卖出十倍的价格。之前缺少台柱子,顾客有不少非议。

如果让小如这种端庄的女人坐台,她身上那种看上去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气质,会让客人产生大把花钱的冲动。自古以来,男人就有千金买笑的传统。

只要能够控制小如,迪厅就会财源滚滚。戴银丰伪善地对姚昆说:“听说你还不了钱,我可以给你指条路。”

姚昆觉得戴老板是个好人,急忙欣喜地问:“戴老板,不知是什么办法?”

戴银丰不怀好意地看着小如,皮笑肉不笑地说:“让小如到我的迪厅做吧女,赚钱给你还债。”

姚昆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变成了历史上的杨白劳,小如沦落为可怜的喜儿。“不,绝对不可以。”父女俩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戴银丰脸上看不出发怒的迹象,他冷漠地说:“你们会同意的。”说完,他对站在门口的两个手下说:“张山王虎,让他清醒清醒。”他们冲上来架着姚昆,把他的手掌摊开在办公桌上。

戴银丰边说边拽着小如,把她拽到姚昆身旁。他要让小如亲眼看着姚昆生不如死,要让她亲口答应做吧女。

只见张山倒持尖刀,手柄捣在姚昆手指的骨节上。十指连心,锥心的疼痛,让姚昆的脸庞扭曲。姚昆惨叫的时候,还没忘记叮嘱女儿:“小如,千万别答应。”

张山王虎轮番地捣着姚昆的十个指头,痛得他浑身哆嗦,额头布满汗珠。戴银丰冷眼盯着小如,寒声地对她说:“你再不答应,你爸爸的手就废在你的身上了。”

随即,他又缓和着语气对小如说:“我知道你很清高,看不起小姐。我也知道你很恨我,让你去坐台。但是你想一想,人都会碰到难处。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就免不了去做一些平时不想做,也不能做的事情。”

停顿了一下,戴银丰接着说:“就好比你父亲借了钱还不起,作为女儿你就得替他还。所以这件事情你回避不了,这是你必须承担的责任。”

姚昆哀嚎的声音渐渐嘶哑了,却依然回荡在小如的耳边。戴银丰注视着战战兢兢的小如,继续说道:“只要你点头,你爸爸就不会再受苦。”

说到这里,戴银丰眼睛里露出寒光,他口气强硬地说:“小丫头,给你考虑一分钟。你再不答应,就剥掉他的指甲盖。”戴银丰软硬兼施,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看着爸爸痛苦万分的面孔,看着戴银丰阴险狡猾的眼睛,看着张山手里随时都可以砸伤爸爸的刀柄, 小如万箭穿心。她经受不住心灵上的折磨,含着泪点头答应了。

戴银丰一挥手,张山和王虎架着姚昆出去了。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两人,戴银丰色咪咪的靠近她。他嘴里喷出的烟味,熏得小如恶心。

小如心里非常害怕,她惊恐地问道:“你要干嘛?”戴银丰淫笑着说:“我来告诉你赚钱的套路。”

小如壮着胆说:“戴老板,请你尊重我。”

“尊重?”戴银丰的脸上密布着阴森的气息,他冷笑着指着小如的鼻子怒骂:“你他妈的婊子都做,还要什么尊重。”

戴银丰的话把小如砸蒙了,也摧毁了她心里仅有的一点自尊。小如被戴银丰搂在怀里,她没有任何抵抗,任他亲吻抚摸。

戴银丰厚颜无耻地说:“我不让你吃亏,我会按规矩给你钱,就用你爸爸的借款抵。”接着戴银丰问她:“你和男朋友做过没有?”

这么羞耻的问题,小如怎么回答?见她不做声,戴银丰继续在语言上侮辱她。他说:“做过给你一千块,没做过给你一万块。你既然不说话,就给你一千。”

戴银丰的目的,就是逼着小如自己说出来。剥掉了她的羞耻心,摧毁了她的自尊心,就掌控了她的一切。

小如哀求他说:“我不要钱,我也不做,求求你放过我。”

戴银丰无情地说:“你不做怎么挣钱?你不接客怎么还债?我是真为你好,告诉我你值多少钱?是值一千还是值一万?”

说到这里,戴银丰的口气一变,警告她:“你如果不说,哪怕事后证明你值一万,我也只给你一千。我要的是你的态度,你自己看着办。”

逼在墙角的小如,只得嗫嚅着说:“我……没做过。”她的声音轻得像蚊呐,满脸的红晕像红色的绸缎。

戴银丰得意地笑了,仿佛看见雪花般的钞票在眼前飞舞。后来,小如好像尸体一样躺着,任他……

被戴银丰强暴后,小如的心死了,变成了只有躯壳没有灵魂的人。她像只绵羊跌落在狼窝里,每天都提心吊胆;又像个盲人摸索在悬崖边,步步都惊心动魄。

李泉刚刚在迪厅落座,戴银丰就知道了。上次扫黄,戴银丰有个手下也被抓。他知道李泉是个有身份的人,看到李泉进来就报告了老板。戴银丰正在给小如物色大鱼,马上就让小如去接近他。

这些镜头在小如脑海里回放,李泉给她的感觉,似乎是个可以依靠的人。此后整整一个星期,李泉都和小如泡在一起。她的温柔她的野性,还有那无法忘怀的销魂,让李泉离不开她。

这天下班时分,高义站在新蕾幼儿园门口。他牵挂的目光往门里面搜寻,等待妙仙的身影出现。

妙仙走了出来,她的的手腕上戴着玉圈,领口处坠着玉佩。红色套裙配上白色高跟鞋,衬托着她的端庄优雅。妙仙习惯地坐进奥迪的后座,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

高义关心的问道:“妙仙,你的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李泉找你了?”

听高义说起李泉,妙仙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她心不在焉地说:“没有。”

妙仙或许意识到,不能这么干巴巴地对待高义,就补充着说:“李泉出差了,不在家。”昨天下午妙仙去学校,亮亮的爷爷告诉她,李泉出差一个星期了,说不准哪天才回来。

香榭酒店的老板向前,在包厢陪高义他们吃饭。酒店新换了个主厨,向前特意请高义等同行过来,品尝主厨的手艺。

饭后走出酒店,外面已是万家灯火。上车之际,妙仙似乎有种感应,她自然地回望酒店门口。

妙仙看见李泉牵着一个年轻女子,两个人有说有笑,走向酒店住宿部的电梯。妙仙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睛露出绝望的神色,双腿一软身子堕向地面。

站在旁边和向前说话的高义,急忙伸手抄住妙仙。他急切地问道:“妙仙,你怎么了?”

妙仙没说话,眼睁睁的望着酒店里面。高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和李泉手牵着手。

高义明白了,李泉对家里人说出差,其实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已经乐不思蜀了。高义苦笑着对向前说:“向总,看来要给你添麻烦了。”

向前到前台查看电脑记录,李泉和那个女人住在717房间,已经一个星期了。向前让服务员开了717房间的门,高义等人站在门外。

妙仙走了进去,房间里除了不堪入目的躶体,就是让她脸红心跳的呻吟。妙仙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突然尖叫一声。

这一声惊呆了李泉和小如,李泉急忙扯过被单,遮住了两个人的裸体。这一声也惊动了高义,他飞快地冲进房间,看见妙仙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

高义冷静地对李泉说:“李先生,你们把衣服穿上,妙仙在门口等你。”说完,高义牵着满脸通红的妙仙,走到门外。

小如怯生生地问道:“泉哥,怎么办?”经过最初的慌乱,李泉也镇定了下来。他胸有成竹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和她离婚。”

小如惊讶地问:“你不是说过,不离婚吗?”

抚摸着她细长的脖颈,李泉对她说:“以前不离婚,是不想让他们好过。现在要离婚,是因为有了你。”说到这里,李泉问她:“我想名正言顺地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吗?”

小如的神情愕然,更多的是受宠若惊。她是坐台吧女,才入行就碰上了李泉,是她的运气。但是她万万不敢相信,天上会有这么大一个馅饼,砸在她的头上。

看着小如既吃惊又企盼的神色,李泉有些心疼。他说:“小如,你要相信我。”小如的嘴唇掺和着泪珠,使劲地吻着李泉的脸颊。

他们穿好了衣服,李泉对她说:“小如,等一下不管妙仙说什么,你都不要介意。”说完,李泉走到门口让妙仙进来。

看着李泉闪身进屋,妙仙紧张地说:“高总,我好害怕。”

“别怕,我陪着你。”高义牵着她的手,感觉到了妙仙在微微颤抖。高义边说边带着妙仙走进房间。李泉坐在床沿抽烟,小如坐在靠近墙角的沙发扶手上。

妙仙满腹怨恨地说:“李泉,你太让我失望了。”妙仙觉得高义的话说得对,她越是宽容李泉,李泉就越是触碰她的底线,故意和她作对。

妙仙说话的时候,小如的眼睛虽然不敢和妙仙相碰,却在偷偷地打量她。妙仙的身材还有她的相貌、她的气质、她的……小如觉得自己除了年轻,其他的与妙仙都无法比拟。

妙仙的话还没说完,李泉不耐烦了。他烦躁的说:“不就是离婚嘛,你不必费这么大的劲。”

李泉看了看高义,冷漠地对妙仙说:“我成全你们,明天就去离婚。”

妙仙提出了她唯一的要求,她说:“我要亮亮。”

“不行,亮亮必须跟着我。”李泉断然地说道:“你又想离婚又想要亮亮,想得美。反正你也不回家,我会让小如跟我回去。从现在起,我不干涉你,你也不要干涉我。”

李泉的无情无义,绞得妙仙心里痛。李泉不但用亮亮来要挟她,而且用眼前的女人来要挟她,妙仙陷入两难的境地。离婚就会失去亮亮,不离就得对李泉的丑陋行径忍气吞声。

看着李泉冰冷的面孔,妙仙眼睛现出了坚决的神采。既然李泉的人和心早就不属于她了,她又何必欺骗自己。如果这次再对李泉退让,她将生活在巨大的痛苦中,一辈子都不能解脱。

妙仙心中的彷徨消失了,她坚定地说:“你不要拿亮亮来逼我,离婚后我照样可以关心他。明天上午,我在民政局等你。”

临走之前,妙仙的目光望向小如,心想这么有灵气的女人,怎么会去做那么下贱的职业。

高义和妙仙并肩坐在奥迪的后座上,妙仙的心里空落落的。从恋爱结婚生子再到离婚,仿佛某种支撑她的东西消失了。妙仙靠着高义的肩膀,失声恸哭悲痛欲绝。

高义环抱着妙仙,对她说: “妙仙,你冷静点,不要这么伤心。”妙仙的脸颊湿漉漉的,她透过泪帘看着车窗外面。奥迪行驶在夜色深深里,白天清晰的景物变得朦胧。

奥迪停在幼儿园门前,高义陪着妙仙进去。小径蜿蜒在花圃之间,宿舍近处的路灯下,两人停住脚步。妙仙凝视高义,轻声对他说:“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

高义觉得现在的妙仙,就是身边花圃中柔弱的花枝,需要阳光的爱抚,需要露珠的滋润。高义沉吟着说:“妙仙,我想陪陪你。”

妙仙执意地说:“你回去吧,孤男寡女的遭人闲话。”妙仙心里还没从失落中走出来,不知不觉朝高义发着无名火。

高义坚持着说:“等你情绪好一点,我才走。”

妙仙害怕自己湿润的眼眶被他看见,她侧着脸说:“我为什么要陪你?我不需要。”看到高义靠向她,妙仙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心虚,身子往后退了退。

起风了,给闷热的天气带来凉爽。高义觉得应该让妙仙知道他爱她,于是他大胆地对妙仙说: “妙仙,我爱你!我想陪着你。”

高义的表白,让妙仙很迷茫。她的身体像触了电,慌乱地说:“你别瞎说!我……”妙仙本来想说“我是有老公的人。”可是话到嘴边,她赶紧咽了回去。因为高义亲眼见证了她和李泉明天要离婚,这句话她说不出口。

明天离了婚,自己就是茕然一生了。她将失去儿子,失去丈夫,失去曾经辛劳操持的家。

高义从妙仙的尴尬中,猜到了她的想法。他握着她的手说:“妙仙,我给你的爱,没有人比得上。”

妙仙虽然还是摇头,但神态上有了缓和。她的手在高义脸上抚摸,温柔地说:“我心里很乱,你先回去吧,让我静一静。”说完,她勉强地笑了一下,依旧是满脸的凄楚。

“我会保护好你的。”高义边说边揽过妙仙,让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妙仙温馨的气息沁入他的鼻腔,高义猛地抱紧她,将脸颊抵在妙仙的颈间。他不敢吻妙仙,只是贪婪地呼吸着她的馨香。

高义突然的举动吓住了妙仙,妙仙还在惊愕之际,高义就松开了她,带着浓浓的留恋离开了。剪不断理还乱,看着高义的背影,妙仙悄然有了淡淡的离愁别绪。

                      【三、坠入陷阱】

与此同时,李泉和小如还在宾馆的房间。小如真的想和李泉结婚,可是戴银丰是个绕不过的大坑。还不清的高利贷,让她永远摆脱不了戴银丰的控制。

小如阴晴不定的神色,李泉看在眼里。他问道:“小如,你有心事?”

面对李泉询问的目光,小如硬着头皮说:“泉哥,有件事之前我没说实话,你要原谅我。我爸爸借的钱,是高利贷。”

李泉轻声问她:“借了多少?”

小如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五万,周息20%,利滚利。”

李泉震惊了,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了起来:“小如,这种钱你怎么还的起?第一个月得还十万,第二个月得还二十万,第三个月得还四十多万。”

李泉焦急地说:“这种驴打滚的利息,你永远都还不清。你这一辈子,都是债主赚钱的工具。”

李泉说话的时候,小如身体一软瘫倒在地。李泉抱起小如,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缓解她紧张的情绪。他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报警,警方介入就可以彻底解决问题。”

接到报警,警察找戴银丰调查,戴银丰矢口否认。他说:“没有这种事情,20%是年息不是周息,绝对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

戴银丰对警察表态说:“我今天就找小如清账。借款才两个月,利息可以不收,只要她还5万元本金。”恭送警察离开,戴银丰气得脸色发青。他觉得李泉是多管闲事,让张山去查清原因。

得知李泉和小如已经领了结婚证,戴银丰心里怨毒丛生,恨不得杀了李泉。他对张山说:“李泉断我们财路,这损失得由他买单。”戴银丰口气一变,言辞不善地吩咐张山:“找机会给他下料,他跑不了的。”

晚上,小如去和戴银丰清账,李泉在“夜玫瑰迪厅”等她。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人,来到李泉的台位前坐下。

或许是闷着太无聊,那个男人说:“先生,你贵姓?”李泉看他一眼,没搭腔。他接着对李泉说:“我叫张山,是大山的山,不是张三李四的三。”

听他说得诙谐,李泉笑了起来。“我姓李。”李泉随口告诉他,接着问张山:“你经常来这里?”

“不常来,心里烦闷的时候,才过来散散心。”张山说着话,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烟,取出一支点上。张山抽一口才发现是李泉的烟,他忙不迭的掏出自己的烟。

李泉见他客气,接过烟就着他打火机的火苗,点燃了烟卷。这烟似乎有点异味,李泉心里刚刚出现这个想法,就听张山对他说:“是不是觉得味道不同?”

李泉点点头,张山接着说:“这是新产品,是卷烟厂朋友送的。说是新工艺新配方,尼古丁含量少,对鼻腔的刺激不大。”张山继续对李泉说:“烟酒不分家,这包你先尝尝,试试口味。”说完,张山将那包烟推给李泉。

看见李泉推辞的神态,张山大大咧咧地说:“用你这包换,就扯平了。今晚你抽那包,我就抽你这包。”张山一边说,一边将桌子上李泉的烟,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坐了一会,张山接了个电话,他说:“李先生,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李泉颔首作答:“你随意。”

小如和戴银丰算清帐,用李泉给的银行卡还了5万元,收回她爸爸的借条。在迪厅找到李泉,她兴奋得和李泉紧紧地拥抱。他们不知道,巨大的厄运已经降临了。

自打妙仙离婚后,每天下班高义都去接她。这天吃过晚餐,高义拉着妙仙坐在包厢的沙发上。

高义端着茶几上的杯子,对妙仙说:“这是刚泡的普洱茶,女士喝了美容,你尝尝。”

妙仙接过来揭开杯盖,轻轻地吹口气,嘴唇就着杯沿,嘬饮一口热茶。她笑吟吟地说:“高总,我虽然不懂茶,但也觉得口齿留香。”说着,她将茶杯放到茶几上。

高义握住她的手说:“妙仙,我有话跟你说。”当高义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妙仙觉得他的温暖浸入了她的心里。

看着妙仙莞尔的笑颜,高义诚恳地对她说:“妙仙,嫁给我吧。只要你点头,我就是最幸运的男人。”

高义的再次求婚,让妙仙的心乱了。她低声央求着说:“高总,我害怕结婚,我们到此为止吧。”

对于妙仙的拒绝,高义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宽容地说:“我知道你有阴影,我愿意等你,等你接受我。”

妙仙尴尬的给高义的茶杯续了水,这是个痴情的男人,可惜她的心结打不开。妙仙斟酌地说:“我跟你不合适,你得找个配得上你的女人。”

高义坦言道:“妙仙,我的心里被你填满了,我不会和别人结婚的。”高义凝视着妙仙,真诚地说:“做人做事,我讲究真情实意。”

妙仙错愕地看着他,她苦笑着说:“说心里话,我也考虑过你的感情,但我放心不下亮亮。我害怕他受伤,担心你为难,更不想让别人笑话。高总,希望你理解也希望你冷静。”

高义虽然失望,但他从妙仙的拒绝中看到了希望。妙仙并没有真正的拒绝他,只是担忧他怎么与亮亮相处。

高义诚恳的说:“妙仙,亮亮放学的时候,我看见他很孤单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没去接近他,一来亮亮不认识我,二来他爷爷在旁边,我怕给你添乱。”

喝口茶水,高义接着说: “亮亮是你的希望,他在一天天长大,却距离你的希望越来越远。妙仙,我真的想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让他过快乐的日子。”

高义对亮亮的态度,感动了妙仙的同时,也击溃了她心里最后一道堡垒。她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中淤积的压抑吐了出来,之前的事情是该结束了。

妙仙的声音明显的柔了几分,她对高义说道:“亮亮的事挺麻烦,我去看他的时候也很尴尬。亮亮的爷爷每次都在旁边守着,他对我有很深的敌意。”妙仙叹口气,沮丧地对高义诉苦。

有一次在亮亮放学的时候,他怯生生的对妙仙说:“妈妈,爷爷说你只顾自己在外面享福,再也不管我不要我了。”

亮亮的眼底泛着泪花,脸上尽是惶恐和不安,半点都没有他这个年龄的天真。他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得妙仙一个劲的心疼。

妙仙失望地看着不远处的李凉,他正在用仇恨的目光望着她。妙仙对李凉给亮亮灌输敌视她的情绪,非常头疼。

她伤心地看着亮亮,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流下。妙仙对亮亮说:“儿子,不是你爷爷说的那样。妈妈非常爱你,妈妈每一天都在想你,非常想让你和我在一起,可是你爸爸和你爷爷不同意。”

“你骗人!”亮亮的手拽住妈妈的裙裾,小小的嘴巴微微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对母爱的渴望,又填满了被遗弃的委屈。

“这个……”亮亮的质疑让妙仙心虚,到现在为止,她都无法改变李凉父子的固执,无法让亮亮回到她的身边。但是亮亮的失望和无助,好像剜去了妙仙的心。

她对亮亮说:“亮亮,妈妈答应你,尽快让你和妈妈在一起。”

“真的?”亮亮惊喜的问道,然后抿着小嘴,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妈妈。“妈妈,这是真的吗?”他的手依旧拽在妈妈的裙裾上,舍不得松开。

妙仙摸了摸亮亮的脑瓜子,硬着头皮说:“亮亮,妈妈会想办法的。我会去找你爸爸,不管什么条件都答应他。如果你回到妈妈身边,以后就再也不会离开妈妈了。”

亮亮喜气洋洋地说道:“妈妈,我每天都等你,你早点来接我。”然后蹦蹦跳跳的朝他的爷爷走去。

说完这些之后,妙仙对高义说:“每次想起亮亮的话,我的心都会绞痛。”

看着妙仙难过的神情,高义坚定地说:“只要有办法,我一定让亮亮回到你身边。”接着他语气轻松地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高义的话好像杨柳清风,妙仙细细的品味着他的和煦,感受着他的温暖。妙仙嫣然一笑,和高义一起离开包厢。

李泉吸毒,一直没人知道。这天,李泉毒瘾突然发作。他不住地流鼻涕、打哈欠、双手不停地在全身抓挠,可身体里的痒却总是止不住。

小如和李凉不知道这是毒瘾发作,他们面面相觑,准备送他去医院。难受之极的李泉,让小如给张山打电话。

张山正在和戴银丰聊天,他接通电话听着,然后语气平静地说:“好,我等一下过去。”

挂断电话,张山笑着对戴银丰说:“老板,是小如的电话。李泉发作了,让我去他家。”

戴银丰满意地说:“是时候了。先收了李泉的房子,过几天再让小如继续坐台。”对于小如这棵摇钱树,戴银丰念念不忘。

张山揣着李泉写的借条,带着带着王虎来到李泉家里。“好兄弟,你可来了。”李泉看到张山就像看见救星,一把拖住他说:“烟呢?快给我过过瘾。”

张山厌恶地一摆头,王虎架开他,扒拉着把他推倒在地上。张山对他说:“还了账,马上给你烟。”

李泉羸弱地跪爬在地上,惺忪的眼睛闪烁着渴望,口里不住地乞求道:“好兄弟,给我烟,下次一起给钱。”

张山拿出欠条,在李泉眼前晃了晃,板着脸说:“你欠了50多万,怎么还?”

李泉睁着混浊的眼睛,爬到张山面前,双手箍住他的腿,对他说:“房子,用我家的房子抵。”李泉摇晃张山的腿,气息短促地哀求道:“求求你,快点给我。”

张山努努嘴,王虎摸出一包烟,弹出一支给他。李泉的眼睛发光,飞快的从他的手里抢过来,迫不及待地摁燃打火机点上。

李泉捏着烟卷,嘬着嘴巴贪婪的吸一口,浓浓的烟雾从他的鼻孔喷出来。他眯着眼睛,那飘飘欲仙的神态,宛如到了天堂。

过足了瘾,李泉看到张山手里的借条,立马从卧室拿来房产证。李泉的动作不快不行啊,张山才给他一根烟,刚才已经在云端飘了一回。可他支撑不了多久,很快就要到抽下一支烟的时间了。

张山接过房产证,打开一看,产权人是李泉的父亲。张山转头对李凉说:“老人家,这套房子李泉已经抵债给我,麻烦你签个字,我去过户。”

李凉听了吓一跳,连忙问道:“他欠你什么钱?怎么要用房子抵。”张山轻飘飘的告诉他:“烟钱。50万。”

此刻的李泉,烟效的时段已过。他浑身颤抖、瞳孔缩小,整个人焦虑不安。他浑身的肌肉无以名状的疼痛,让他四肢蜷缩在地上,时高时低的吼叫声,听起来格外凄惨。

李泉一边惨叫,一边抠身上的皮肉,仿佛要把在血液里、骨髓里啃咬的蚂蚁,成千上万只蚂蚁抠出来。

李凉看到李泉的模样,知道他染上了毒瘾。他心里虽然痛楚,但还是狠心地说:“李泉是死是活我管不了。房子你们别想。”

“老头,你想好了,真的不管他?”张山冷笑着问他。看到李凉坚决的神态,张山压低声音问他:“儿子你可以不管,你的孙子管不管?”李泉早就告诉张山,亮亮是他爷爷的命根子。

“你,你想怎么样?”说到孙子,李凉惊慌了。

“不想怎么样。就是想带你的孙子去旅游,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精彩不精彩。”张山文质彬彬的告诉李凉。

李凉虽然惊慌,却没有放弃抵抗。他问道:“你就不怕我报警?”

张山冷笑着说:“报警?老头你倒是打电话呀。警察能天天保护你?能天天保护你的孙子?到底是要房子,还是要孙子,你掂量掂量。”

张山的话好像炸弹,轰碎了李凉的心里防线。在没有既成事实之前,这个人就是天天在附近转悠,警察也管不了他,不可能把他抓起来。还有孙子如果知道有人要绑架他,他幼小的心灵怎么扛得住?这个阴影将会伴随他的一生。

想到这里,李凉屈服了。李凉准备写卖房委托书的时候,小如向张山央求着说:“张哥,给我们三天时间借钱还债。超过了三天,我们自动搬家。”

看着小如那张精巧的脸,想起戴老板对她的念想,张山同意了。他说:“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宽限你三天。”

小如送张山到门口,张山在小如水嫩的脸上捏一把。他嬉皮笑脸的说:“小娘皮,现在你老公废了,房子也抵债了,早点回去跟着戴老板吧。”

接着,张山伸手在她的脖子上摸了摸,压低声音对她说:“小娘皮,乖一点。”说完,张山带着王虎扬长而去。

李凉打了110报警电话,把李泉送进了公安局戒毒所。中午回家吃饭的亮亮,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觉得爸爸做了坏事,更加怀念妈妈在家里的日子。

午后,小如去了新蕾幼儿园,妙仙正在给孩子们上课。小如让张山宽限三天,就是把希望放在妙仙身上。天气又热又闷,小如找了个避阳的地方,等着妙仙课间休息。

看着神色焦虑的小如,妙仙心底对她和李泉的怨气,似乎消失了。照理说和李泉离了婚,这件事妙仙她无关。但房子没了对亮亮有影响,况且妙仙从亮亮口里得知,小如对亮亮照顾有加。看在孩子的份上,妙仙不忍心拒绝她。

妙仙虽然想帮助小如,但她除了着急也没什么办法。闷热的天气偶尔有一阵风,非但没有带来凉爽,反而让人觉得连风都是热的。她们的心情极度紧张,就好像这令人烦躁的空气一样。

情急之下,妙仙打电话给高义。高义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心里就有了打算。妙仙的心病是亮亮,高义一直都想帮助她,却始终找不到办法。

眼下这件事,对于高义来说正是天赐良机。只要让亮亮回到妙仙身边,她的心结就会彻底解开。于是,高义对小如说:“这件事不小,要想办好难度很大,代价很大。”

看到小如失望的神色,高义又说:“但是办成的希望也很大。”听他这么说,小如的眼睛亮了,充满着希翼地说:“麻烦高总帮忙了。”

高义对她说:“我有一个条件,你能够做到,这件事我可以办好。你如果做不到,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小如急忙问道:“什么条件?”

高义郑重其事的对她说:“让他们把亮亮交给妙仙,什么时候把亮亮送给妙仙,我就什么时候去办这件事。”

小如连忙说:“我一定做到。”说完,小如向他们告辞。下午的时候,小如陪着李凉带着亮亮来了,把亮亮交到妙仙的手里。

儿子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妙仙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她觉得未来的生活一片灿烂。

高义找到一个叫刘志的人,他和戴银丰说得上话。刘志从戴银丰那里回来,把情况告诉高义,李泉做了一件让戴银丰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

戴银丰用了手段,让小如在迪厅做坐台小姐,用她的身体赚钱偿还高利贷。在戴银丰的心里,小如是棵摇钱树,李泉是头大肥羊。戴银丰派小如去勾引李泉,目的是让他在小如身上大把花钱。

戴银丰千算万算,没算到李泉会闪电般离婚,又闪电般和小如结婚,并且还让小如报警。由于警方调查,戴银丰不得不放弃高额的利息,仅仅收回借出去的本钱。

戴银丰吃了这么大的亏,还失去了小如这棵摇钱树,自然要在李泉身上找补回来。于是就算计李泉,让他染上毒瘾,叫他倾家荡产。

戴银丰说看在高总的面子上,让李泉付给他三十万,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

高义对刘志说:“我开一张三十五万的现金支票,麻烦你把李泉的借条换回来。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再谢谢你。”

第二天上午,刘志把李泉五十万的借条送过来。高义请刘志喝酒,酬谢了他五万元现金。

妙仙感激地对高义说:“谢谢你,花了不少钱吧。”

高义笑了笑说道:“我们之间就别说谢了,我不是外人。”妙仙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暖意。

高义这才往下说:“没花多少钱,这张借条你收好。”

妙仙不理解,非常单纯地问他:“借条退给李泉就完事了,收着干嘛呢?”

高义伸手拢一下她额前的刘海,微笑着说:“李泉对我们恨之入骨,以后他如果在亮亮的事情上反悔,你怎么办呀?收着它,以后可以制约李泉。这样就不会影响亮亮的心情,懂了吧。”

妙仙信服地点点头,收好了借条。高义坦诚地向妙仙表明心迹,他说:“妙仙,以后我会和亮亮好好相处,好好地抚养他。希望你给我机会,我相信亮亮会喜欢我。”

高义的话,让妙仙泪珠涟涟。她凝视着高义说:“高总,麻烦你今天带我去学校接亮亮,好吗?”

高义的脸上顿时容光焕发,他充满自信地说: “谢谢你给我机会,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高义和妙仙一起接亮亮放学,六岁的亮亮看到妈妈,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抱住妈妈不放,对妙仙说:“妈妈,我好想你!”

高义和妙仙,带着亮亮在肯德基。妙仙看见亮亮对高义很亲近,两个人相处得其乐融融。看上去,高义很合适做亮亮的爸爸。

“妈妈,高叔叔送我们回家喽!”亮亮的呼喊声,打断了妙仙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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