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乱谈之眼看他楼塌了

贾母带着一大家子到清虚观打醮，也就是神前祈福。

拜完神仙，在神前拈出三出戏，分别是《白蛇记》、《满床笏》和《南柯梦》。

贾母开始还很开心，看到神佛点的这三出戏，沉默不语，心事重重。

《白蛇记》说是刘邦斩了白蛇后，开始起事，最终做了皇帝的故事，暗合了荣宁二公当年为皇上打天下最后被封为国公。

《满床笏》说的是唐朝名将郭子仪六十大寿时，皆为高官的七子八婿来祝寿，上朝的笏板堆了一床。暗合了现在贾家的子孙都为高官，贾府如日中天。

《南柯梦》讲的是一个书生梦见自己为官做宰，权倾朝野，富甲天下，醒来发现只是一个梦。预示着贾家所有的功绩繁华，不过是南柯一梦，梦醒后什么也没有。

这样的戏，这样的排序，别说是贾母，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心有戚戚。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

不说历史上，文学作品里俯拾皆是的例子，就是我自己，在有限的几十年时间里，也见过、听过很多的高楼倾覆、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的事情。让人不得不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一次，在南京秦淮河边，我刻意地去找乌衣巷。那个当年赫赫威名的地方，现在已经很不起眼。王谢堂前燕，早就飞入了百姓家；王谢的后世子孙，也早已淹没在芸芸众生里。

如果争名逐利，最终都会灰飞烟灭，人们又何必殚精竭虑、乐此不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