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看了,也吓了一跳,“是啊,那丫头倒是没说错,一旦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左邻右舍的还不又得嚼舌头根子,说我虐待媳妇儿?”于是,再没说什么,任他们把人搀扶着走了。
说是搀扶,其实就是拖着走。
“不行,她走不了路!”出了门柳惠道。
“这可如何是好?”小米急的直哭。
“让我来!”柳惠把少夫人横抱着,往她的住处奔去。
“这……这……”周妈捂嘴。
从那边儿走来两个丫头,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小米跟着跑去。
“芰荷去叫大夫了吧?”柳惠边跑边问。
“是的,表少爷,老爷让叫去了。”周妈回道。
“孙大夫就住在家里,应该一会儿便到。”表少爷边跑边道。
“那就好,那就好!”周妈点头。
小米赶紧往前边跑去开门。进了屋,柳惠把秋习放到床上,小米给她脱了鞋子,拽了被子给盖好。
“快先去打点水,找条手巾给她敷一敷。”柳惠吩咐。
“嗯。”周妈和小米一起跑出去。
柳惠站在床前,眉头紧锁,看着床上的人儿,心很疼。
他轻轻地俯下身,把秋习鬓角散乱的发丝往耳后掖了掖。“这样好的一个人儿,姑姑却也舍得来刁难她,唉!”
小米端来了水,把手巾放里面浸湿扭了扭。
“给我。”柳惠接过手巾慢慢的敷到了秋习的额头上。
“再找两块儿干的手巾放两边,以免水淌下流到脖子里。”柳惠又吩咐。
也亏得他吩咐,不然周妈和小米都懵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好。”手巾身边儿就有,小米随手拽来递给柳惠。
“这表少爷倒是细心之人,也会疼人,我家姑爷要是这样就好了。”小米边看柳惠忙碌,边想。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远远的就听芰荷在喊。
柳惠连忙站起,走到了一边儿,毕竟是男女有别,还是避讳些好。
“这是受了风寒,怎不早些说?”孙大夫把脉后埋怨道。
“少夫人昨晚就说冷,我们也是担心了的,可她说睡一觉就好了,不想,早上起来却更重了,又去给夫人敬茶跪了那么久,就……就……呜呜呜呜……”小米又伤心的哭了。
“怎么?跪了很久?不就是奉个茶吗?”大夫不解。
“先生您有所不知,夫人说东道西,又是嘱咐,又是教训的,才……”
“唉!我怎能不知,她怎么还是那个样子!”大夫叹了口气。
“先生您……”周妈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我也懒得说她什么了!我开几副药,抓来熬上给她喝,好好休息将养,七日之内不许劳做。”大夫神色不悦道。
“可我们,也不敢……”周妈小声怯怯道。
“我去说!就不信他裴长戟一点也不顾忌名声了!”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了!”小米和周妈激动的直行礼。
那边儿柳惠也松了一口气,“姑妈也只有孙先生能治得了她了,虽然不知为什么。”
孙大夫开了方子交给芰荷,“快去抓药,回来赶紧熬好就给她喝。”
“是,先生!”芰荷礼了礼便跑去。
“这几日给她熬点稀粥,让她多喝些。火盆里也多放些炭,让屋里暖和点儿。”孙大夫嘱咐小米和周妈。
“好的,谢谢先生了!”
“你们不用怕,我去和他们说。”孙先生一脸严肃,背着药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