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坐在自己屋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床头的闹钟。突然，外面传来开门声——脚步进来——关门声——放钥匙脱鞋——脱衣——放下皮夹——沙发被挤压。
“爸爸～～你回来了。”小乙忙跑出房间，现在沙发边上，双手垂在两侧，紧张地看着男人。
“呃……”男人摊在沙发里，头枕着靠背，眉头紧锁:“混蛋，该死！”小乙一激灵，退了一步。男人坐直，点一根烟狠狠吸了两口。小乙咳了一声，四下看看，跑过去拿了烟灰缸放在茶几上，又站回原处。
男人弹弹烟灰，瞥一眼小乙:“奶奶呢？还没回来？”小乙嘴唇抖动，摇摇头，又点点头。“说话！”男人大吼一声。小乙身子一震，扣着手指低声道:“嗯……奶奶……嗯，没回来。奶奶……说不回来。”说到后来几不可闻。
男人眉头紧皱猛吸一口烟，使劲在烟灰缸里捻灭，抬头看看小乙：“给你二姑打电话，叫她过来做饭！”说完又仰回去。
小乙嗯嗯地不动，脸憋得通红，眼睛不停地眨。“干嘛呢！过去呀！”男人一拍沙发吼到。小乙又一机灵，努力张嘴道:“二姑……二姑不来，昨天就不来……在奶奶家……不来……”
男人眼也不睁，哼哼一笑：“好好，那就都饿着，饿死算啦！”几分钟后，小乙偷偷看看男人，细声地说:“爸爸，我……我饿。”男人猛地坐直瞪着小乙:“饿个屁啊饿！家里没有会做饭的了！要么死了，要么不来！饿，老子也特么饿，饿着！滚！”小乙忙转身跑回屋里，轻轻地快速关了门。
男人长出一口气，看看茶几上的烟灰缸，一把抄起来抡圆胳膊摔在地上。
“啪”烟灰缸四分五裂。“你们这帮混蛋给我等着！不是不让老子搞实验吗？好啊，老子自己干！这个项目你们谁都特么干不了还不让老子来！你们等着吧！”男人歇斯底里地冲门口吼，口水飞溅。吼了一阵，男人喘着粗气坐下，拉过皮夹抽出几页搞纸恨恨地看起来。
“滚出来给老子倒点水！”男人突然吼到。屋门唰地打开，小乙匆匆到厨房倒杯水，哆嗦着端到茶几上放好，看着男人。男人看着稿纸伸手端起来，刚吸一口猛地打个机灵，墩下杯子瞪着小乙。小乙惊恐地仰了仰身子。男人瞪了几秒，移回视线，不耐烦地说一声滚，小乙转头逃回屋里关好房门。
男人切齿道:“那老狗子算什么东西，数据都是买的还评了副教授！就凭我这套理论，只要实验一上立马就成了！成心搞我啊这是，等着！”啪地将稿纸排在茶几上，站起来转磨，嘴里不停地叨唠:“就差实验对象，就差对象……去哪搞……去哪呢？”
“铃——”电话响起。男人停步，拿起来皱眉看了几秒，按下接听。对面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老全？”男人强打精神:“邹主任有什么事吗？”对面道:“我再和你说一遍，不要再搞你那个东西啦！你提副教的事所里正在研究……”“主任你也不用再说了！我一定拿出实验数据来给你们看看！”“你……老全，我好言好语跟你讲就是不听是吗？都把你停职了还犟是吗！连研究员也不要了是吗？你要是不要我成全你，实验室可给你背不起这锅，你好好想想吧你！”电话挂断。
男人一把摔下手机狠狠地瞪着说:“等我实验上马，咱们所里见！”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