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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出江湖

类似江湖  · 简书  ·  · 2019-05-02 06:56

一直想写写在舞厅里的那一段,却一直不知道从何入笔。舞厅就像个小社会的缩影,众生百态,充斥着小市民的小情调。也正因为只是小市民的小情调,因而有了更多有趣的小情节。

刚工作的第一年,我还是个循规蹈矩、羞涩内向的女孩子。到了第二年,突然迷上了跳舞,由此激发了我许多潜在的狂野气质。第一次进舞厅,看着光怪陆离的景象,着实迷茫了一阵。在眩晕中,与我的女伴,一个多年深交的挚友,沿着舞池的边缘,开始了自学成才的道路。为了避免与人相撞,我们两人只能在边角地带活动。君哥兰心蕙质,又比我高一些,虽然长得纤瘦如草,也用那不强壮的臂膀挽起了我的手。她常说:“从学舞中看,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愚笨!”这就是眼高手低的我最大的弱点。不过最终我们还是学会了所有的舞种,虽然只是半吊子,跳的也不是国标,但至少能在池中间转悠了。

初学时,我们兴趣昂然,总是最早到最迟走的。舞厅的老板娘是个亲切的中年妇女,见了我们总是热情地打招呼。因为常常跳舞,她比同龄的妇女显得轻盈许多。与她年龄相仿的也有几个常客,舞跳得很出色,只是有一点实在令人不能容忍。她们总是穿一袭黑色的长裙,旋转时就如一只黑色的蝴蝶扑楞着巨大的翅膀。那时,我就想,这辈子我也不穿这种拖沓堕落的裙子。妇女中多数都是浓妆艳抹,伴随着骚首弄姿的,或许是为了吸引更多男性的目光吧。在舞厅中干坐久了,是很尴尬的。因为君哥跳的是男步,我们就没有了这种尴尬,而有了更多自由支配的快乐。

舞厅中常出没的男子,也是个性鲜明的,有装酷的,有讨巧的,偶尔还会有个把很绅士的。在舞厅混久了,我们成了地头蛇。为了区分各色人物,我们还给取了不同的外号。顶着一头卷发的“狮子头”,长着满脸痘痘的“大蒜苗”,眼睛巨大无比的“大眼佬”,穿着怪异的“格子裤”……每次我们想出一个新称谓,都会偷着乐好几天。看到这些人物时,两人就相视一笑,心照不宣。“蹦爷”是其中的杰出代表。他是个中年男人,身材圆而矮小,眼睛圆而明亮,还留着两撇小胡子,在舞池中热情洋溢。有一回,他跳得特别起劲,我对君哥说:“瞧,蹦爷跳得多欢哪!”说完,我俩哈哈大笑,觉得再没有这么贴切的称呼了。“蹦爷”是我自认为取得最成功的一个外号,不光描述了他的外在形态,更彰显了他活力四射,积极娱乐大众的个性特点。

在舞厅混了好多年,我们都成了舞林高手,还成功地发展了一批新队员。老妞加入后,我们成了三人行。君哥戏称我们是“阿沛阿旺晋美”,因为那段时间新闻里常出现这个着藏袍的男子。分解后,觉得名字还不是一般的好听,所以就小小地恶搞了一下。“阿沛阿旺晋美”是个有趣的小团伙,“阿沛”和“阿旺”话特多,“晋美”很多时候只能做听众。“晋美”  就是我。后来,又加入了一个,我们称她洪哥。周围的人叫我们“四人帮”,但我们觉得名字实在不雅,就正名为“四大名捕”。老妞天性泼辣,是“追命”。洪哥豪爽大气,叫“铁手”。我和君哥比较冷漠些,一个是“冷血”,一个是“无情”。四个年龄不同,性格迥异的女子,总是叫嚣着“四大名捕,重出江湖”,在老街上横冲直撞。那真是一段辉煌的岁月,疯狂又浪漫。

又是很多年过去了,舞厅也几乎不进了。什么时候,咱“四大名捕”再“重出江湖”?

图片发自简书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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