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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君: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柠可的柠檬  · 简书  ·  · 2017-11-03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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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庭院情深深几许,蓦然回首忆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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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庭院,心里不禁忧思弥漫,我本蜀郡临邛冶铁巨商卓王孙之女卓文君。

生来富贵,端庄优雅,又恰逢太平安定之时,可谓无忧无虑。

家中兄妹三人,虽不是独子,却因自小眉目如画,双瞳剪水,能诗善画,性格婉顺独得父亲宠爱。

十六岁那年,父亲为我定下一门亲事,同为临邛富商,是世人口中的门当户对。

而我却不以为意,生于封建社会,婚配本不由己,嫁便嫁了。或许那时年少,爱情于我不是唯一,爱与被爱之间不过咫尺。

婚后,也算安稳,丈夫待我很好。日子如水的流逝,我的心像流水里映照的落日,短暂定格着清澈安逸的美。

人生不过一世,与自己并不厌且爱自己之人携手,也不失为一种世俗眼中的幸福。

然而命运却在我想安定之际,让给我安定的那个人永远的离我而去,没有预兆,无谈铺垫。

心里的落寞肆意侵袭,茶饭无心,只叹命途坎坷,无法预测。

于是,收拾行囊重回家中,自此无关风月,独居闺房。

虽有络绎不绝提亲者将卓家门槛踏破,但执拗如父亲,生来遵从封建礼仪。宁可一辈子养我在家中,也不愿我再嫁。

回到家中的我一心读书写文,练琴,赋诗,因我从不认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导。

此时,爱之于我已是过眼云烟,倘若再放弃诗词,音律。生活于我就如同寡淡的白开水,将会让我彻底失去一饮而尽的欲望。

好在父亲也爱诗词歌赋,时常与我对吟,对吟时不免提及市井中的文人雅士。

父亲所提,令我影响颇为深刻的便是司马相如。相传他是富家子弟,独爱诗词与音律,善弹奏。

不知为何,即使素未谋面,只是道听途说也甚是想见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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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父亲在家中大摆酒席,宴请有学识,有地位的各方人士。由于女子不允许随意露面,好奇似我躲于帘幔之后,羞怯的向人群里张望。

不明心中要寻得什么,只一味的踮脚,努力拓宽自己的视线。

这时人群中一位男子手抱琴弦,看似要弹奏一曲。仔细打量,男子仪表非凡,举止文雅,书生气中夹杂些许刚毅与自我。

见他端坐一旁,神采奕奕,弹了一曲《凤求凰》,琴声悠扬,如滚地珠玉,润草泉流,颗颗入我心间。

在我心起波澜,思绪万千之时,抬头竟撞上他不经意投来的目光。那目光如炬,点燃我久封的火焰。

一瞬间有被看穿心思的窘迫,连忙移开对望的视线,转身逃回闺房。

不曾想酒宴过后,他托人送来相思之词,字字深情,句句恳切。原来他就是司马相如,那个我想见之人。

一次的隔幕相见,叩开两人相思的心门。按捺不住的我,主动与父亲提及此事,却遭父亲不容置疑的拒绝。

几番努力无果,相如提出携手私奔之策,我亦爱他,他亦痴情与我。一夜辗转,决定与他携手,哪怕海角天涯。

月夜,亭台,烛火,后院,小门,蹑手蹑脚的我无声转身离开一生的安身之所。

奔向给我一生安稳承诺的男人,只为余生与他相携厮守,剪烛西窗。

相见当晚,我们秉烛夜谈,互诉衷肠,连表相思。原来,我与相如竟有如此多的共同志趣,爱之于我们是基础更是锦上添花的存在。

离开临邛的我们,身无分文,决定回相如老家四川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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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青草萋萋的成都,推门而视的刹那,见到的却是家徒四壁,寒窗茅舍。

自此我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豪门小姐,摇身变做荆钗布裙的妇人。

倔强如我,甘愿不曾有过怨言,只因身旁之人是所爱之人。

在许多西窗共剪的夜晚,我们吟诗作对,诗情画意。有他在旁的生活,我们举案齐眉,相濡以沫,感情生活的丰盈满足我对美好未来所有的幻想。

然而父亲得知我不顾卓家名誉私奔后,只觉颜面尽失,扬言"女至不才,虽不忍杀,不分一钱也"。

在成都举目无亲的我们,无忧却苦于生活无所依。思虑再三,决定回到临邛,用两人全部积蓄买了一家小酒馆。

为他,无言做起当街卖酒的工作,父亲得知怒火中烧,终是不忍女儿如此辛苦,整日抛头露面,送来钱财,宝马,佣人。

生活安稳后,相如的仕途逐日顺畅,他长居长安,满腹才华得以施展,得到诸多有名之士的欣赏与赞叹。

不觉竟有些飘飘然,开始沉迷酒色,留恋于烟花世俗。归家的时日日益拉长,独留我空守闺房,日夜凭过去美好回忆度日。


整日独自黯然神伤,以泪洗面,写尽相思句,难教旧人看。

我本大家闺秀,为他放弃至亲至爱的家人,舍弃丰衣足食的富裕生活,不顾世俗口舌的议论甚至唾骂,心甘情愿与他颠沛流离。

耗尽心血写下《白头吟》,得到的却是他十三个字的回复"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聪慧如我,一瞬间泪如雨下,此生所有的心甘情愿终抵不过沦为结发妻即糟糠妻,最终被抛弃的结局。

无"亿"即无"忆",多么残忍的告知,一字便轻而易举否定所有。原本我以为爱与不爱之间仅咫尺,却没想到此后的咫尺即是天涯。

而我终究做不到如他那般决绝,不甘屈于宿命的我,再次提笔,酣畅淋漓又满怀怨愤的写下《怨郎诗》。

作为凡尘女子,我本就要的不多,此生唯一不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自知为爱付出所有,自觉才情不输她人,自肯与你风雨同舟。

可悲如我,可喜亦如我,心存挣扎的你,终是在看过我的《怨郎诗》后,回忆起了往昔的心酸悲苦。

恻隐之心终是为我而动,彼此心间爱的残存终被不舍与留恋点燃。

你紧握我手,眼角含泪,细数昨日美好,挽留我的决绝。

而我此生注定与你牵绊,怎会有不原谅之理,你我注定此生同舟共济,你的欢颜即我的欣喜。

细数一生,只不过愿你在旁,执你之手,天涯路一起走。

而你,在百转千回后终是真心悔过,没有负我,牵我手,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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