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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飘在孤单星球—2】

我的萌_  · 简书  ·  · 2020-03-28 0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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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萌萌

雨天  上海  黄浦江  一个我

凌晨两点多一点,瞌睡虫上头。放下电话,浅浅睡去。

次日凌晨,大概六点多,我匆匆起床洗漱。七点多钟,朋友发微信给我:我在你房门口,开门吧。

他买了早餐:两杯豆浆,四个包子,双人份。吃过早餐,一切准备就绪,我们便出发了。

上海清晨的广兰路,散发着潮湿且莫名的宁静感。纵横交错的电车缆线稳稳地悬挂在空中,街道旁两排翠绿色的树枝被冷风吹得沙沙作响。树影婆娑,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有规律的工作,行人的步子跟随红绿灯的频率交替行走。九月末的季节,还没有感受到寒冷的温度。我穿了一双黑色平底鞋,一条黑白相间的连衣裙,背着银色的单侧挎包,感受着上海的秋天。

题外话:这几天在看钱钟书的《围城》,主人公方鸿渐的老家就在上海。他漂洋过海去过几个国家,上海始终是他的归宿和港湾。故事发生在七八十年代左右,如今是二十一世纪。上海比那年更为繁华,享有中国魔都之称,是很多人都向往的城市。在我还在为找到真正的自己而迷茫时,来到了这座城市,感受到了这里的昌盛与繁华,内心对此更加向而往之。

我们两个顺着昨天晚上的路往回走找地铁口。广兰路附近不是市中心,所以周围显得比较静谧。他在前面走着,我跟在后面。四周绿篱微微泛着黄色,秋是快要来了。我在距家1700多公里的城市体会人间冷暖,品尝着百般滋味。表面上与陌生人擦肩而行的姿态端庄良好,实际内心早已百花齐放,齐声鸣了。

我捧着内心所有的信念、执著、坚定和勇气,踩着云,跟着风,摇摇摆摆降落在一方土地,抓住了秋天的胸膛。我的心脏与这个季节共同跳动,激情澎湃。希冀的影子与所走的每一寸脚印完全吻合,在途径过的大街小巷每一处。那一瞬间,飘飘然与时光重叠,在我生命无数个里程碑上,烙染出千万朵鸢尾花。

拿着他给我的存了钱的地铁卡,过安检。之后又坐了轮渡。

转了几次路线,到达了一个公交车站,要坐半小时左右的公交车才能到达目的地——我面试的地方。在公交站的位置,我们又等了近半个时。这时,走过来了一个老太太,她身穿粉色的半截袖,头发黑白混杂,身高大概有1米65左右,看上去有60多岁。从整体上看,年轻时大概是一位性情中人,身体硬朗,说话时,大而圆的眼睛有点像发怒。说话时,眼球上下左右滚动,说着一口浓重的上海味普通话,作为一个北方的人,我听着有那么一丝江南水乡的韵味。

我的这位朋友穿着朴素,也很健谈。他和奶奶不知不觉聊了起来。由于奶奶口音偶尔夹杂着我听不懂的上海方言,我放弃了同朋友一起谈天的欲望。

上车后,我和朋友并肩坐在一起,与奶奶同车。陆续上来几位老人,因为行动不便,几位老人不向车后面走,坐在了离司机不远的位置。恰巧和奶奶坐在一起。

朋友在我身边坐着,不时笑着回应老人的话题,我在一旁看他们聊天,奶奶情绪越来激动,语气和她的眼神一样凌厉。

从她的话语中我得知了她的怒点。她是老上海人,年轻时是厂里优秀员工,厂子组织到外省,如浙江山东这种地方做工。那个时代的工人可以说是国家单位了,于是一批女工人就带着户口等证件被调到外省去了。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时代不更新换代,上海逐渐开拓,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奔向这个能够给予生命生机的城市,并且买房驻扎在这里。最后上海的外籍人越来越多。

这个时候。奶奶这一批女工人也到了该结婚生子的稳定时期。在大家想回上海时,由于外地人口涌向上海,门槛和条件也随之增高,各种证件、手续、申请和证章需要的条件也多了起来。这些女工人们当初是被工作分配到外地,现在要回乡,却因为没有这些政策的证件证明,而变得无家可归。

几个老人在车上谈论这件事情,奶奶气得吹鼻子瞪眼睛,朋友点头微笑和她们谈这件事情。后来我回到辽宁后,还朋友说:“上海人说话没有东北人粗矿,连生气都仿佛像是在撒娇。”周围的人都笑。

公交车行驶了半个小时,中途睡了一觉。坐车睡觉的习惯我一直都有。小时候上学坐通勤车,我睡;下车后再转公交车,我还能睡;坐火车的时候接着睡,我就是那种嗜睡体质。现在每次飞行,都在飞机上睡觉。我只乘坐一种交通工具不睡觉,那就海上交通,比如帆船和潜艇。不仅不睡觉,我还要一直手扶栏杆不敢动。没错,我是怕水的。

半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朋友叫我下车过马路。这是我第一家要面试的地方。找到事先联系好的一个面试地址,走进一栋大楼,拿出手机问路。我被叫到了一间屋子,朋友在大厅等我。

面试官是一名男子,大概二十八九岁左右,戴着一副黑色眼镜框,头上戴着鸭舌帽,问起问题言语犀利。中途,他接了一个电话,我才知道他不是真正的面试官,只是临时代替的。他问了一些和工作没有关系的问题,让人感到不舒服。总之这是一场不太愉快的面试。

整个面试过程,朋友就坐在房间外面的大厅听着。结束后,我俩在公司室外绿化外景铺开的小道上,点评整个面试过程。他为我打抱不平:“这个面试官的问题有点故意为难人了。”

我嘴上应付着“没事没事。”可是心中依旧有一丝失望。在来公司之前,是和一个女生提前联系的,她是这家公司的顾问。面试之前,我和她在面试房间碰了一面,彼此微微笑了一笑,我一下子就记住了她的样子。大城市有很多小人物的梦想,现在想到她的笑,内心都好似碰触到一团暖暖的篝火。

走出公司大厦,已经是下午了。我意识到第二天就要赶早班机回东北,这次来上海,实则是有些匆忙,既然时间短,何不痛痛快快玩一次呢?于是我打算推掉第二个面试。这时,微信响了。

“我今天在外面有点事儿,你明天过来吧。”第二家公司顾问发来消息。当她收到我取消面试后,从对话框中,听出来她有些生气:“你来上海就是为了玩儿的吗?”

我笑了笑,关上手机。

公司正门对面是复旦大学,和朋友站在十字路口,顺着他手指指向,我看到了一个城墙。人行道与非动车街道的绿化带中,停靠了一排金橘色的共享单车。

“这儿离学校正门还有一点儿距离,我们骑过去吧,”朋友说。

“可以”忽略自己穿的裙子,选中了各自的自行车就上路了。

风微微吹起裙子,轻轻吹起心情,匆匆倒退的建筑物植物分别都定格在快速倒带的画面里,闪出一条条不同颜色的直线。我和朋友淋着雨,在复旦大学的围墙外一前一后骑自行车。朋友给我照了几张正在骑行的照片,把青春的我就此定格在一瞬间。

我忽然觉得回忆大概也是有记忆的,意识到骑行的这片土地是复旦大学围墙外的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是个自行车当作代步工具的年代,同样的雨天,小小的我一遍又一遍练习骑车,最后,终于学会了。

小时候,奶奶常常和我说,长大要考大学。十几年匆匆而过,如愿考上了师范。毕业后,只身一人前往上海,恰巧来到了复旦。小时候,我的世界那样小,小到出了院门口,任何地方都是远方。时间带着我来到十几年后的今天,岁月与故事重叠。亲爱的陌生人,你生活的城市是我从小就向往的远方,你学习的院校是我曾在中学校园时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亲爱的上海,当我来到你的怀抱,我已然从另一所院校顺利毕业。

人的一生有无数选择。伴着你成长,伴着你苍老,永远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嗅着熟悉的怀旧味道,感受着当下的秋风细雨,我们两个骑到了正门。

“就在这停下吧”我对朋友说:“前面没有绿化了,又是十字路口,我穿着裙子下车容易走光。”

于是,两个轻巧可爱的代步工具就留在那里,从正门进了校园。复旦的校园有一种质朴的,古木书香的典雅。枝繁叶茂的大树高高耸立。树林里有类似蝉鸣的声音,稀稀疏疏而且很响亮。学校静悄悄的,没有多少学生。

路过李兆基图书馆,上面写着 “lee shah kee library ”。我读书馆尤其感兴趣,于是随手拍了照片。空气安静,我和朋友一边走,一遍高谈论阔。

临近中午,饥饿迫使我们的脚步向食堂的方向走去。刚进食堂,饭菜的香味就扑鼻而来。这味道和我小学食堂的味道一摸一样。一沁入脾的味道,猝不及防的钻进大脑,刺进了记忆神经,勾起回忆。我是讨厌这味道的。

小学时光是至今为止黑暗的梦。在这场梦里,我不快乐,不自由,没自我。像一只掉线了的木偶,没有丝毫的生命力。每当触碰到与那段日子有关的事物,敏感的神经酒就会发生一次波动。我以为我忘了,呼吸都记得。你看,连空气和呼吸都可以打败你。

我没作声走了进去。食堂菜品不大便宜,但几乎没什么食欲,大概和地方的饮食习惯有关。朋友咨询打饭阿姨,回应说是只有饭卡才能打饭,不接受现金。我正准备要走,朋友转身问了一个校内的学生。我们给他现金,他刷卡帮忙打饭。男生点点头。

吃饭的过程中,聊到了他的女朋友。似乎是想到了伤心的事情,他神色黯然。一直在讲话的他,突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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