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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魔都 【EP04】

DisMasK_GU  · 简书  ·  · 2019-03-16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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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死一搏

小闰坐在梳妆台前,用那双充满邪性的眼睛透着镜子看我,看得我一身白毛汗,突然,我的耳畔传来了一阵女人般的细声碎语,回荡在这个房间,语言听上去不透彻,就像咒语一般,知道是说话,但不像我接触过的几种常用语言,无法辨析什么关键词,自然无法理解,我赶紧拿出手机按下录音。

小闰慢慢回头,缓缓站了起来,用女人般的声音对我说:“录吧,录吧,你们都喜欢录音啊,啊哈哈哈…?”尖声惊笑顿时贯彻这十平方米都不到的小房间,我先是一愣,他模拟的女声和我听到的完全是两个声线,这个房间里,同时有两个女人的声音。

我——我可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和封建反革命势力,所有虚张声势装神弄鬼的伎俩都是资本主义的纸老虎。我思维快速运转,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万全的策略——跑!

我一转身,一只有力的胳膊就环绕住了我的脖子,破坏了我的万全策略。麻辣割疤紫的!你小子要逼我发扬无产阶级大无畏精神了,我身子立马往下一沉,双手扣住这只手臂,然后用尽全力往地面一蹬,把小闰这只枪毙鬼重重得往后顶在了墙上,他的后脑和墙面相撞时发出“咚”的一声,然而手上的劲儿丝毫没有松懈,此时此刻,我业余撸铁练搏击的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了,这力量简直超越了职业攀岩运动员的上臂力量,我两只手都逐渐无法与之抵抗,意识竟然逐渐模糊了,我放弃站立的抵抗,主动侧向摔倒,将这恶徒带向地面,他躺倒在地,我将他压在身后,这厮手上的劲被卸掉一部分,但我还是无法解脱。

他用女人般的语音说道:“你们都得死,你们都得死!”我转动了一下脖子的角度,避免喉结被卡住,左手护住左侧颈动脉不被压迫,腾出右手后用剩余的意识摸索身边的任何工具,我摸到了自己的包,拿起来往身后砸,砸了几下他的脑袋后,显然效果不是太好,包里的物件散落出来,我抓起一支笔往后怼,但这个家伙根本没有正常人的反应,如果是正常人,被击打头部后手必然会松手进行本能的防御,而这个家伙,虽然被笔怼了几下,却没有松手的趋势,他没有自我保护意识,更像是被某种力量支配着。

如今我已经是黔驴技穷了,我拿起笔,开始扎他的手臂,但是这种状态下,劲道根本使不出来。他却拿到了从我包里散落出的皮帽,一下子捂住了我的脸,我被这突然袭击呛了一口,口鼻被捂住后这口气没允上来,一下子脑袋血压高到要爆表的感觉,我被迫放弃手里的笔,双手继续扒拉脸上密不透风的皮帽,眼前的黑暗在脑海中的世界里无限延展开,这黑暗逐渐分为两个界面,一个是黑色的天空,一个是黑色的海洋,石油般的涟漪缓缓推向我的脚边,我一丝不挂得站在这个空无一人的世界里,遥远的海平面上,升起了一轮血色的月亮,月光照耀在我的身上,感觉一阵朦胧的温暖。

这个月亮上,有一只像木星那样比例的眼睛,这眼睛望着我,我也望着它,身边似乎响起了无数儿童的欢声笑语,那是一首愉快的童谣,如同唱诗班一样的歌声,构成了一个明亮的氛围,就像一个隧道那样,通往了血色的月亮,而月亮眼睛上的瞳孔,就是这个隧道的终点。我向着光明而愉快的方向走去,但渐渐地,我走向了黑色的大海,海水逐渐吞没了我的躯体,月亮的眼睛逐渐合上,那些天籁般的歌声也随之淡出,我的眼睛里灌满了黑色的海水,在纯黑的梦里,没有了光,没有了声音,只有一种感觉——下沉,不停得下沉。

当下沉的感觉没有参数的变化,时间在失去任何对比与变化中陷入了停滞,一切都似乎筑成了新的永恒。

突然,我感觉到了一声心跳,这心跳夹杂了一丝火花,平静的黑色海面重新翻起了涟漪,我污浊的躯体重新冒出这片黑海,火花点燃了这石油般的海面,火焰窜上了天空,喷向了前方不远处悬置的月亮,这月亮也开始燃烧,火焰从其下方开始,沿着两侧圆周开始向上引燃,在两侧火焰最终与最高点汇合时,这月亮变成了太阳的样子,世界又开始明亮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它被一层皮质的东西覆盖着,就像带上了一个面具,我看了看我的双手,皮肤上出现了大面积的血印,我整个人通体都是发红的。

这时,我感觉突然充满了力量,我用两只手硬是拽开绕在我脖子上的胳膊,时间变得很缓慢,我看到眼前闪过一些画面,几个女人,男人,船,像是一些记忆流入了我的脑海。

振脱了他的约束后,我以彼之道还置其身,我迅速一个下潜,在他起身时绕到他背后,用手环绕住他的脖子,我的力量似乎有了质的飞跃,他的牙齿磨得嘎嘎作响,却像刚才我被虐时毫无招架之力。我透过镜子看到他的表情,他竟然一边笑,一边流出了鼻血。但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皮质的帽子,完全粘在了我的脸上,我的脸就像墨西哥摔跤手一样,简直就是个变态在袭击一个手无寸铁的贫民。

看到这一幕,我赶紧松开了手,小闰轰然倒地,不停咳嗽,他惨白的脸涨得通红,瞳孔也没有刚才那么夸张得扩张了。他惊恐得看着我说:“你是谁,你别过来!…你是?”他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我的包,又看了看我的衣服,然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我连忙撕扯脸上的皮帽,随着一阵锥心的疼痛感,这帽子从我的脸上艰难得扯了下来,我看了看镜子,简直就像被烫伤了一样。犹豫了一会,我还是决定报警,我拨通110,电话响了几下后,一个有点冷傲的声音接了电话,我还没详细说明情况,这个声音就打断我说:“你说的是吉瑞小区?我跟你讲啊,这里不是我们辖区,要不你打打另外一个所的电话,我号码给你…”

“不必了。”我挂断电话后拨打了自己辖区派出所的电话。接通之后,我的心理负担突然减轻了,颤抖的呼吸开始平静,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喂,陆警官还是孙警官?出了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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