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与君成悦
余生很短，除了死这件事，什么都不宜迟，孝敬这件事更应趁早。
2018.5.15 周二 晴天
01
我不知道要怎么写我妈，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溢美之词已经难以表达对她的深情。
有时候我觉得她啰嗦，觉得她怂，没骨气，没尊严，我明明都已经是个大人了，她还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我生大宝那会儿，她比谁都紧张，就怕我出事。因为她是过来人，知道生孩子是女人的一个生死劫。
就像前阵子被称为2018年最疼的热门纪录片《生门》一样：迎接生命的到来就像一扇门，打开便是生，打不开便是死。每一对母子，都是生死之交。
讲真，她不想让我冒这个险。但她无奈，因为她深知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婚姻的延续。
她能够为我做的，只有照顾我。所以，从我怀孕开始，她怕我吃不好睡不好，天天从十里路之外的郊区老家往我家跑，送点自家种的菜，说是绿色健康，孕妇吃了好。
她有腿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蹬起自行车来更是费劲，但尽管这样，无论刮风下雨，她还是坚持每天都来看看我。
那时，我觉得她对我瞎操心，我都是要当妈的人了，她还总把我当成孩子。而且，我妈爱唠叨，生怕我理解不了，一句话要重复几遍。我时常因此责备她，说她管好自己就可以了，别到时候又喊这疼，那疼的。没想到她却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个孩子，啥都不懂。
我听后，无语。原来，在她面前，无论你多大年纪了，在她眼里都还是长不大的孩子。
生孩子那会儿，她又瞎担心，怕有什么意外，婆家不给我签字手术，所以全程陪同，半步不离。
孩子推出来后，我还留在产房观察。老公推着女儿在护士的指引下回了病房，他示意我妈跟着回病房。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被她拒绝了。
“你女儿出来了，我女儿还在里面呢，你先上去吧。“旁边的护士是我的好友，她说我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产房的大门，从未离开。无论他们怎么劝她，她还是半步不挪。
02
所以，我后面宫缩乏力，大出血时，她第一个守在了抢救室旁，但凡有医生护士出入，不管是不是和我有关的，她都苦苦恳求他们救救我，只要能把我救活，让她做什么都行。
之后医院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她直接就给医生跪下了，这是她第n次给人下跪。
我妈给人下跪不只这次了。在这之前，她跪了无数次。而每一次都是长跪不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着对方。
我妈没文化，不懂所谓的世界的规则。不知道这个世界其实应该是强者与强者之间的相互欣赏，而不是强者对弱者的同情。她只知道，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只要她这一跪，别人就会同情她，进而帮助她。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所以，尊严在她那里不值钱。
比如：我读书时候，因地段不符，她为了让我读好一点的学校，硬是跪着求人家让我进县里的实验学校；我结婚的时候，她为了让我老公对我好一点，索性在婚礼上，当着众多嘉宾的面跪下，拜托我老公，这让我尴尬不已，更加觉得她怂了。
而且，她并不知道，有些事情其实是求不来的，比如感情。
后来，天不绝我，我不但保住了性命，还保住了子宫。但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妈更加但心我的身体，她怕婆婆照顾得不够妥帖，索性搬过来跟我住了一段时间，每天煨汤，给我补营养。我术后身体虚弱，她一勺一勺地往我嘴里送，就像小时候照顾我一样。
我看着她布满茧子的手，还有满头的白发，没忍住，眼泪就下来了。我爸去世得早，她既当爹又当妈地把我拉扯长大，受了不少苦，而我不但没能让她享到一天的福气，还总是麻烦她，让她操心。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酸楚。
“坐月子别哭，哭了会得眼疾。”她看到我掉眼泪，赶紧帮我擦掉。
“妈，你以后别再操心我的事了，我都快三十的人了，都已经当妈了”。我恳求她，那一刻，我只希望她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好好照顾自己就行，自己安好，就是我们做孩子的心愿。
“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孩子啊，妈不操心你，操心谁？”
原来，做她的孩子，无关年龄，无关一切，只关于爱。所以，她怂、她没骨气、她唠叨······那都是因为爱你啊！
03
生活实苦，没有人的生活是容易的。在不如意的生活里，总有一个人无论你年龄多大，无论你什么身份，她都一如既往地爱着你。
而你，在她眼里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这个人就是我们的妈妈。她的爱不求回报，只希望我们过得更好。
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几则关于母爱的感人故事，其中这两则故事让我每读一次就落泪一次。
这则故事发生在唐山大地震时：一对母子被深压在废墟下，母亲半个身子被混凝土板卡着动弹不得，可是却竭尽全力地维护着怀中七个月大的婴儿。
几天后，救护人员挖洞发现他们时，母亲已经死亡，而那婴儿口里还含着母亲的食指。
原来，母亲在危难中一直用乳汁延缓着孩子的生命。乳汁吸干了，她就咬断自己的指头，用自己的鲜血让孩子活了下来，而自己却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母亲为了让女儿开心，某天带女儿一起去阿尔卑斯山滑雪。母女俩在滑雪途中，由于缺乏经验偏离滑道迷路了，又遭遇了可怕的雪崩。
母女俩在雪山中挣扎了两天两夜，几次看见前来搜寻她们的直升机，都因为她们身穿的是银灰色的滑雪装而未被发现。
终于，女儿因体力不支昏迷过去，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而母亲已不在人世了。医生告诉她，是母亲用生命救了她。
原来，为了让直升飞机能够看到她们，母亲割断自己的动脉在雪地里爬行，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一片白雪。最后，母亲的尝试成功了，直升机因此而发现了她们。
原来，真正爱你的人，是舍得把命给你的。因为在她眼里，你就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全世界。
所以，余生，请对那个给予你生命，一直把你当作孩子的人，能有多爱就有多爱吧。生命不过三万多天，从出生到成长，从成长到老去，可以陪她的时间不到三分之一。
这一路上，她陪你长大，你成为了她的全世界，而你毕业后，却有着自己的别样人生，你的孩子成为了你的全世界，于是你重复着这一场轮回的辜负。
而她，纵然有不舍，只能目送你渐行渐远。如同作家龙应台说的那样：所谓的母子一场，不过意味着她只能目送你的背影离开。
但是，余生很短，除了死这件事，什么都不宜迟，孝敬这件事更应趁早。所以，不管你走得多远，请记得停下脚步，常回家看看，多陪陪她聊聊天，说说话。毕竟，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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