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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的耳朵很早就听不见了,花大钱买了助听器也听不见,一个人活在一个孤独的世界里,身边人来人往,但是什么也听不见。几年之后眼看着就变得更敏感了,对着非常孝顺的女儿们说一些大家都觉得他是累赘的话,说着说着就哭,在外人面前也哭,总觉得很委屈。 我妈觉得他本质上是害怕逼近的死亡。 我是在外公 50 岁生日整的当天出生的,所以我 32 岁,他也就 82 岁了,已经是一般意义上认为比较长寿的年纪,也进入了一般意义上认为对于死亡的逼近不需要感到意外的年龄。 几年前进医院抢救过一次,在 ICU 住了好多天,病危通知书下了好几次,后人们几乎已经去老家看好了墓地。当时没人觉得他能醒过来。 我中途进 ICU 去看过他一次,浑身插管,四肢骨骼皮肤脉络,人作为一种“生物”被躺平放在那里,既无尊严,也无知觉。 但他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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