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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名:boyethan 2001-2010 (OR)伊森 2011至今◎欢◎迎◎约◎稿◎不要走在我的后面,因为我可能不会引路;不要走在我前面,因为我可能不会跟随;请走在我的身边,做我的朋友。察看纪录:二OO五年起成立个人部落格(OR),专门推荐与研究北欧音乐;期间并担任《破报》乐评;其他文字作品散见于CD侧标、映乐志、BARK、周刊编辑、M社会、Milk等相关音乐时尚刊物。二O一四年十二月创立独立刊物《小字》,至今不定期发行过五期,内容涉及电影、音乐、散文及艺文观点。二O一五年并担任台中《视听识》、高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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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光下的爵士乐 Hubro

外人  · 豆瓣  ·  · 2018-08-23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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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於ECM

(原刊登於《週刊編輯》)

慕尼黑爵士音樂廠牌ECM,到底是怎麼跟北歐扯上關係的?你此刻一定是這麼想的。這一切得從它的創辦人Manfred Eicher的一句話說起;「寒冷能促進音樂的純淨澄明,即興的豐饒與否建立在氣候的轉淚點與交叉點上⋯⋯」。這席話聽來十分熟悉;紀德在《悖德者》里也有過類似的說法,天氣寒冷陰霾的北方能促進抽象思考。也正因為如此,Manfred Eicher不辭千辛萬苦地來到了挪威首都奧斯陸,以當地的彩虹錄音室作為ECM的錄音根據地,這個傳統維持了近半個世紀。

Manfred Eicher此舉非但確保了ECM的品質,一方面也促進了當地(挪威奧斯陸)爵士音樂的發展;我們可以從廠牌最早一批音樂家如Jan Garbarek、Terje Rypdal、Ketil Bjørnstad等人身上找到證據。借由文化的流通與殖民,以及Jan Garbarek等人的經驗傳承,爵士或即興幾乎等同於挪威;而首都奧斯陸又因每年七月籌辦大型音樂祭Konsberg Jazz Festival而聲名大噪。不讓ECM專美於前,曾經負責ECM挪威區事務的Rune Kristoffersen,於98年成立了另一支與ECM關係匪淺的獨立音樂廠牌Rune Grammofon。

北歐改良版的爵士音樂搖籃

Rune Grammofon可被視為北歐改良版的爵士音樂搖籃;它不僅挖掘當地出色的爵士音樂,同時還將觸角延伸至即興、搖滾與人聲實驗的範疇。旗下最著名的小號手Arve Henriksen、三重奏Food,也曾經在ECM發行個人作品;ECM每年的音樂發行中,也幾乎可以見到北歐、特別是挪威新晉音樂家的作品。Rune Grammofon的成功經驗,奧斯陸爵士音樂廠牌在九O年代猶如雨後春筍,Smalltown Supersound(Superjazz)、Jazzland、Jazzaway、AIM相繼成立;一支融合電子、搖滾音樂元素的大型爵士樂隊Jaga Jazzist更是席捲了整個西歐市場。

20年過去,ECM、Rune Grammofon依然健在;且不約而同的走上串流服務之路。20年的產業變遷甚巨,或許已非Manfred Eicher、Rune Kristoffersen當年那簡單的想法;極冷的溫度、奇特的光線與廣闊的地理景觀,造就了這些出色的音樂。卻也因為這群人的孜孜不倦,提供了我們一個獨立於世、別於北美與黑人爵士之外,另一個爵士音樂的烏托邦-奧斯陸。

站在世界的懸涯上

在ECM、Rune Grammofon之後,挪威最老牌的獨立音樂集團Grappa Musikkforlag AS,約莫於2009年成立了一家新的爵士音樂副牌Hubro。Hubro(雕鴞),是一種學名為Bubo bubo的鴟鴞科鳥禽,多棲息於懸涯峭壁上;足跡橫跨整個斯堪地那維亞與歐亞地區。而Hubro的音樂,果真如其名,多半是非傳統、典型的爵士音樂演奏,大多數可被歸類於即興音樂的範疇。無論是20年前,亦或20年後的今天;諸如此類的樂風皆非令人趨之若鶩的類型,卻以一種獨特的方式被保存與流傳下來。

挪威的爵士音樂廠牌向來注重形象包裝;Hubro也不例外。當年Kim Hiorthøy一手包辦Rune Grammofon的視覺設計被傳為佳話;Hubro同樣也有其御用的設計團隊Yokoland。這種整齊劃一的品牌特形象,始於ECM,至今天仍舊成為北歐爵士音樂的既定符號。儘管Hubro的每款唱片封面多取材於日常攝影;繽紛艷麗的色彩大大地吸引了樂迷的目光。不過Hubro的真實面目,卻不如封面那般容易親近。

我們拿Hubro發行的第一支三重奏Splashgirl來說。Splashgirl出道之初來自奧斯陸的老牌即興名廠AIM;加盟Hubro的首張專輯《Arbor》,概念走在音樂前面。祥和的鐘鳴與銅管樂器,即興的吉他與合成電子,大大地沖淡了一般樂迷對於爵士的既定形象。另一支由義大利即興音樂大師Giuseppe Ielasi領軍的Labfield;作品《Collab》宛如英國Touch、Jon Abbey的Erstwhile發行。音樂的維度上,Hubro比當年Rune Grammofon更具衝突與實驗性。

不過Hubro的音樂也並非一貫如此。Mats Eilertsen這位享譽國際的挪威大提琴手,帶來的Mats Eilertsen Trio鋼琴三重奏作品《Elegy》,得到all about jazz四顆星的評價;擔任鼓手的Thomas Strønen,作品同樣橫跨了在ECM、Rune Grammofon兩個世代。而廣為台灣ECM樂迷熟悉的挪威鋼琴詩人Ketil Bjørnstad,也將早期平易、純淨的鋼琴獨奏集《Early Piano Music》獻給了Hubro。

另外像是中生代的挪威爵士鋼琴手Christian Wallumrød,曾以Christian Wallumrød Ensemble於ECM打響名號;作品《A Year From Easter》在Allmusic等網站均獲得不俗的評價。近期與Hubro密切合作,所發表的作品《Kurzsam And Fulger》一掃ECM時期匠氣的演出;偏重創作、演奏者的內觀世界,揚棄過去激烈、澎湃的聲音思考模式。說到澎湃,你應該聽聽小提琴手Nils Økland另辟的1982這支哈丹格爾小提琴三重奏。專輯《Chromola》圍繞於ECM早期的發展面向;世界、民謠、少數民族音樂。

薪火相傳

Hubro在創新與傳承之間找到了完美的平衡點。比如說Huntsville這支發跡於Rune Grammofon的爵士、電子、搖滾樂隊;在專輯《For Flowers, Cars And Merry Wars》里所帶來的是挪威搖滾音樂自Motorpsycho以降的影響,屬於年輕世代的即興音樂演出。另一支以藍調吉他為首的Bly De Blyant;主責吉他的Hilmar Jensson來自冰島,以一手當年Terje Rypdal的風姿,在貧瘠的極地上划出一道耀眼的音樂極光。

2017年Hubro最出色的發行,來自Nils Økland的個人專輯《Lysning》。事實上距離上一張發行於ECM的《Kjølvatn》也睽違了兩年的時間。Nils Økland和Arve Henriksen一樣,都是挪威傳統音樂的收藏家;Nils Økland利用由薄木製作的傳統挪威小提琴(fiddles),拉奏出北歐亙古與神秘的詩篇。年輕的薩克斯風手Rolf Erik Nystrøm,與Nils Økland的音樂形成了新舊交替的光火,如一則北方古老的傳說重新躍然於作家紙上,賦予其新世紀的生命意象。

如同李茶在《寂靜之外》寫給ECM的一段話;「儘管有人說它孤高冷僻,有人認為它只能紹到小眾青睞,ECM是不在乎的,無論這個世界怎麼變」。Rune Grammofon也好、今天的Hubro也罷;孤高是他們的性格,音樂(與傳統的保存)是他們面向世界的唯一方式。20年前我們要聽到這樣孤立於世的音樂不太容易;20年後的今天世界變了,在一覺醒來後當你打開你的音樂串流服務,ECM、Hubro正等著你去挖掘。

何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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