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农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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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水马龙的城池里

在五光十色的殿堂上

在举杯换盏的光影间

在尔虞我诈的交往中

我尽可能地让自己迷失

尝试着把灵魂挤兑的没有方位

酒精很好，可以把心智麻醉

让眼睛迷离在霓虹的暗处

于是，一个沉醉的物种开始腐烂

淹没在一个不知归路的途程

可我，总还记得我有个兄弟

还有个年迈瘦弱的母亲

他们依然依偎在柴堆与烟火旁

几乎没有什么想象

那就是人们概念里的农村

还有主宰这里的农民

像一幅永不褪色的油画

时常悬浮，在我的眼前晃荡

我因此很难控制自己的脚步

不断地向那片贫瘠和困苦延伸

移动有时是痛苦的

特别是当一个念头踏出了封地

那个下午的天气一点都不晴朗

在村口歪曲不平的乡村小道

我与一个清晰也模糊的影子相遇

这似乎强壮的有些猥琐

似是而非的面目陌生而熟悉

衣服是分不清的黑灰或者灰黑

我突然发现这就是我的兄弟

惊诧之后的瞬间

我没有一丝欢喜

即使在气定神闲之后

心依然有些刀绞般的疼痛

这就是我的兄弟么

我其实没有刻意寻找什么

甚至也没有探究其中的意义

我只是想看看当年离家出走的小院

再看看已是耄耋之年的母亲

还有那缕张扬着庄稼人念想的烟火

时间在停跳之间

挫痛着我的脉搏

思想苍白的毫无血色

语言在这里已尽麻痹

或许就在这失意的片刻

那个黑灰的身影已经与我对面而视

目光呆滞的有些天真

手脚不停地做着某些姿势

脸和胡须应该黏连了太久

这就是我的兄弟吗

是的，是的，真的是的！

这就是我的同胞兄弟

一个坚守在农村的农民

你看他那被庄稼压弯了的腰身

你看那被烟火熏黑的脸皮

还有如树枝一样粗糙的双手

不就是他吗

由是，我想到了城市

想到了庄稼和粮食

想到了所谓的文明和理想

想到了生活和生命

由是，我终于明白

与农村捆绑的不仅仅是愚昧和落后

还有情感和梦想

他们，是我的兄弟

写于2020年2月4日下午6：28河北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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