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神来

昨天打了两个电话，花了大概半小时。可我平静的心情却被打乱了。

第一个电话，我没多想。必要的，打了就打了。接听者很拎得清，我在悄然间做到了谈话有理、有利、有节。电话那头，那个员工劝我给总部打电话。

我想着，没必要吧，根本没人在乎。可是为了催进度，我逼着自己打了。整个过程就是我在犹豫。

打吧，这样可以增加重视程度。

可是打了也没用，没什么话说，也不知道接听我电话的人是什么身份，层级也低，估计也不懂我这档子事。

打吧，打吧，好歹算件事儿啊。

不打了吧。容易给上一个员工添麻烦，而且我还不知道自己要演什么角色呢。不能让接线员分析出我的意图是没事找事，看我笑话不是？

打吧打吧，已经按键了，欸，打通了。

什么？电话会被录音。好啊，正愁它不录呢。

开了免提，接听。

……

打完之后，我就觉得很烦。为什么我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像一个疯子。为什么我要打这个电话，为什么维个权我还要演戏？为什么手机开了免提之后信号不好，对方一副敷衍的样子。他一定知道我不过是为了有个记录而打的吧，为什么我还要演得胡搅蛮缠的样子？为什么那个接线员要咳嗽，他讲话讲多了工作超出负荷了么？我给他添麻烦了吧，他也不是高层没有决策权啊？我刚刚应该继续胡搅蛮缠，要求和高层对话吗？

可是我演的太失败了，语无伦次了我竟然？!果然我不擅长演戏啊。这值得高兴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打明知是徒劳的电话。

明明只要说清楚，人和人是能够互相理解的。可是人与冰冷的机构，或者说人和既定团体的名义代表沟通就是容易错位。你跟人家打感情牌呢，人家回你流程牌。你跟人家打契约牌呢，它又真把自己当成活生生的人跟你哭穷。

谁还不是活生生的人了？凭啥你代表的利益牵涉的人多，你就更需要被理解了？我个人的利益就可以像这样被你理所当然地忽视？

郁闷。晚上补了一剂史铁生，勉强找到新的趣味。要不然一整天都废了，真不爽。

为什么你的过失要让我来买单？

虽说，墙里的砖也挺不容易的，哭戚戚连年终奖都没有，还是得卖命工作。我一个墙外物，虽说不是砖，但也不是鸡蛋。

撞起来，墙也总是要塌一些的。

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