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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两仪式,
今天天气放晴,是个出院的好日子。
当你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我问你:
“你还记得我吗?”
我得到了一个熟悉的回答:
“嗯,你的名字真像法国诗人。”
我们第一次见面,实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我打着一把黑色的伞走在街道的一侧,和另一侧身穿洁白和服的你相遇了。
我说了一声晚上好,你沉默着回应以一个微笑。
春季,我升上高中,在人群中看到了辨识度极高的你。
虽然你穿着传统和服,发型和五官很精致,面部给我的感觉确实偏中性的。
对于我的打招呼,最初的你也是一无所知的样子,像是未曾相遇一样。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几乎伴随整个高中时光的交往。
你会对我称呼你的姓氏而感到不悦,我想,你的内心是希望被关注的渴望,却不清楚究竟该保持一种什么样的距离。
时间一长,也许对你来说就成了一种麻烦。
在第二学期期末考结束的那一天,我看到了令我难以置信的东西。
我的抽屉里躺着一封信。
不,这个事实本身并没有不可思议之处,问题在于寄信人与信件内容。
简单老说,你邀我去约会,信上写着:
“明天放假,到位出去玩!”
写得有点像封恐吓信,害得我心乱如麻地回家,抱着被命令切腹的武士般的心情等待到天亮。
没想到,就在那天,你坦白了双重人格的事情。
杀人事件再次发生,你的离群越来越严重。
你忽然说起杀人冲动,我没有当真。
我一直把这个“不可能”的信息记在心里,直到大辅形容嫌疑犯特征,几乎与你吻合的时候,心里最害怕最恐惧的预感,还是实现了。
我想要寻找你的身影,来证明我的预感是错误的。
来到远在郊区的两仪宅邸,一无所获的时候,我亲眼见到你站在一片血泊中。
你仿佛是用“事实”,驳倒了我的信任,表现出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我在之后的笔录中,坚决否认自己看到了杀人犯,既是大家都不想洗。
因为我所见的,只是你站在现场,与我没有什么两样。
就算99%的可能,我也笃信那最后1%的勇气。
从那以后,我都会来到你家附近,没看到你出门才回去,风雨无阻。
我们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保持冷战,形同陌路,但这就是我守护你的方式。
直到那个雨夜,当你把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我恐惧地说我还不想死。
然后替我挡住了疾驰而来的车,送往医院,沉睡至今。
我能做的只有静静地守护你。
独自一人的时间里,季节更替,高中毕业。
在《敬仰吾师》的旋律中,你的课桌早已积满灰尘。
长年累月的探望,反而是我跟医院的护士更加熟悉了。
漫长时光中,你终于醒来。
我明白周遭令你喘不过气,
我明白你的心中有许多空洞,
我愿意继续守护你,
让我来填补这些空洞。
所有人生来并不完整,分离与混乱是世界走向的必然。
所以一个人的内心,需要另一个人来点亮
并不在于做了什么样的决定,而是在于愿意为这个决定,付出什么程度的勇气。
多少人看你都只是一个离群的古怪少女,
你对我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长久的爱意,最终会变成某个瞬间的奋不顾身。
所做的一切都是名为爱的理所应当。
人心就是世界,真情就是阳光。
爱比杀人重罪更难隐藏,爱情的黑夜有正午的阳光。
你就是那道光,
感恩照亮我内心的你。
愿你的生命里,光明永不熄灭。
黑桐 1997/8/19
见字如面,书世界
两仪式——《空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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