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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苦酒•原创小说连载(五)

九曲清溪  · 简书  ·  · 2020-09-11 0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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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故乡吧,家已散了,还有那沉重的债务,更有对女儿的牵挂,每个月还要想方设法凑足女儿大学的生活费,这时春节即将临近了,自己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亲戚们又不知情,偶尔借住个一天两天的,大部分时间深夜的时候,一个人悄悄的在工厂那个破房子里过夜,心里还担心追债的人找到。于是在腊月二十七,一张火车票一个背包,怀踹二十元现金,坐上了去大西南火车,故乡离家越来越远,家里八十多岁的老母,兄弟姐妹们没有人知道,泪水哗哗的流,伤心欲绝背井离乡,问苍天:天地之大何处是安身之处!坐了三天两夜的火车来到了C城,两眼抹黑东西南北都分不清,随着人流来到街区。

到达C城正好是正月初一的晚上,街上节日的气氛很浓,张灯结彩,霓虹闪烁,笑岩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身上的二十元钱没法住宿,还要将就几天,只能买个小饼馒头和一瓶水,饿得慌的时候咬一口充饥,哪里留宿呢?已经深夜了店铺都关门了,不远处麦当劳的灯亮着,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进去打了个瞌睡,第二天早上溜达走到公园门口,坐在公园八角亭的长凳上,就在这里耗时间,也没理出个头绪,不知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晚上只能呆在公园的一草堂睡上,这样勉强维持了几天,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流落街头,是没人可怜同情的,况且笑岩自认也算半个文人,做不了乞讨,也低不下头,求打工赏口饭吃,只能靠自己。

他在四处寻找机会,节后的人才市场也开始招工了,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先寻到一份每天上夜班的门卫工作,正好解决了住宿问题。白天又找了份送外卖的工作,天无绝人之路,总算暂时安顿下来了。笑岩在故乡的亲戚朋友中消失了,谁也不知他的去向,他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家人也没太在意他的出走,只有他的老母不时的念叨他,家里的哥哥姐姐都他说出差了。

又过了快一年,有人找到笑岩的三哥,追要笑岩欠的债,这时家里人才知道他失踪逃离了,哥毕竟是了解自己的弟弟的,这个家族在当地居民中是讲信用的,于是三哥安慰债主,并担保承诺三年内如果笑岩不能还上三哥还,相信笑岩困难是暂时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家里人在打听寻找笑岩的下落,后来也隐隐约约的知道了,也有了联系方法,这时八十九岁的老母病危,奄奄一息中笑岩从遥远的C城,电话与母亲诀别,一边是儿子的大声哭喊,一边是母亲弥留之际的流泪……原谅儿子的不孝吧,他还没有具备回家的条件!祈求母亲的在天之灵保佑!这时债主暗中上门观察,老母去世家里这么大的事,人们预料笑岩一定会回来的,没看到笑岩只好离开。

在外闯荡了两年,风餐露宿的日子,至今想到就心酸,终于日子好过了一点,笑岩不再盲目跟风,有幸接触到朝阳产业~美容护肤行业,租了一间50平方米的房,既当住房又当加工厂,并顾了一个帮手小缘,小缘C城山里人,不到三十岁,有一三四岁的小男孩,因山里贫穷且向往城里的生活,忍痛丢下小孩和老公,来到C城打工,能吃苦又勤快,笑岩不通当地方言,小缘承担起对外销售任务,笑岩则侧重于进货渠道,开发产品,他们互相各自发挥自己的优势,购进半成品,回来分装,包装成成品,再一家一家美容院去推销,稳打稳扎,日积月累,没日没夜的工作。一年脱贫,两年有了小结余,三年可以还清外债了,可以松口气了。三哥承诺的三年还债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于是他踏上了回乡的路,虽算不上衣锦还乡,但腰板儿直了。

回到故乡兄弟姐妹们轮番宴请他,亲情还是特浓的,但最好的亲情再也没有了,父母不在了,自己的小家也散的无影无踪,原先的住房也被卖了,感觉成了一过客,心里无法释怀!在故乡短短几天,还清了债务,再次坐上一路向西南的火车,心情仍然沉重,母亲的离开是最大的伤痛,母亲手中拽着的连着故乡的线断了,是否从此回家的路就模糊了,一声叹息,孤身一人只身在外,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生活要继续,路在前方脚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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