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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辛茹苦的李大爷

陆子语轩  · 简书  ·  · 2021-02-23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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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静静的小山村里,住着几十户人家。村子周围青山环绕,村前有小溪,村后有小河,依山傍水,环境清幽。

村子里只有一条路可通向外边的县城。村子里的人几百年下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样的生活节奏倒也惬意、自在。有一天,天刚蒙蒙亮,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这个小山村的静谧。

在村子路口,放着一个襁褓婴儿,包裹着厚厚的被子,小脸蛋红扑扑的,哭声显得嘶哑,显然,哭了好久。

最先看到这个孩子的是李大爷。他老伴早早过世了。只有一个儿子,5年前娶了亲,一直没有孩子。他很是怜悯地把这个孩子带回了家。

儿子和李大爷一样,都是忠厚的庄稼人,看到这孩子,想着自己和妻子多年无孕,很是喜欢,有意收养。

可是媳妇儿不依。说是捡来的不亲,坚决不要,她不要接受抱养的孩子,为他人做嫁衣裳。为此,夫妻俩大吵大闹。

村子里的其他人闻声赶来,都想一看究竟。“这孩子还这么小,什么也不懂。你好好地抚养她,孩子会孝顺你的。这是个女孩儿,贴心。等她长大了,纵使有亲生父母出现,你也是她伟大的养母,孩子有数儿。”李大爷不紧不慢地说。

“我坚决不要,要养你自己养……”媳妇儿几乎扯着喉咙哭喊。哭着哭着,说起自己命苦,是李大爷的儿子不能让她做母亲,如今要捡个来路不明的丫头充数。自己生的再不好也是宝贝,别人家的再好也不稀罕……

这媳妇儿,话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口无遮拦。到后面索性连李家列祖列宗都骂了。李大爷听着儿媳妇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紧皱着眉头,却无可奈何。

的确是自己的儿子生育有问题,为此,这几年,儿子对媳妇儿可谓百依百顺。但是,看着别人家都有孩子出生,自己家里却没有这份喜气,不免失落。

今天村口捡到这么个孩子,就是老天赐给他们家的,儿子倒是满心欢喜,偏偏儿媳妇儿不依不饶。奈何,意见无法统一,李大爷和儿子又舍不得这个孙女。

儿媳妇拗不过,没过两天就离家出走了,表示再也不会回来了。

从此,父子俩一起供养这个小女孩儿。李大爷给她取名叫璐璐。璐璐成长得很快,一转眼5岁了。她在爷爷和父亲的疼爱中幸福成长着。

爷爷老了,在家料理家务。爸爸时常外出挣钱养家。李家父子俩虽然很辛苦,但是心里甜滋滋的,因为他们有了璐璐,家里增添了无限快乐和活力。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璐璐父亲因为有一天上山砍柴,不幸掉下悬崖不能生还。

村里人一起进山寻找才把血肉模糊的父亲找到。从此,家里就只剩璐璐和李大爷相依为命。

好在璐璐从小懂事,爷爷和爸爸舍不得让她风吹雨淋,但是璐璐乖巧地跟着爷爷,学会了很多家务。

如今,父亲过世,爷爷为了好好抚养璐璐,开始想办法挣钱。之前璐璐父亲干的活儿,虽然挣得多,但是李大爷年老体衰,力所不能及。

他用之前和儿子一起攒下的钱买了一辆脚踏三轮车,每天捡易拉罐、纸板箱等,好拉去城里卖钱。

村子的人都知道李大爷家的情况,时常会把纸板、纸箱、易拉罐、可乐瓶等送给李大爷,好让他拿去废品收购站卖钱,算是乡里乡亲的,有个照顾。

而小璐璐,每天跟着爷爷进进出出。爷爷捡废品,她也跟着捡,爷爷回家做家务,她也跟爷爷分担。

因为璐璐还小,爷爷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家里,时刻带身边,不离开自己的视线。李大爷就这样,靠捡废品,养着璐璐。

璐璐到上学的年龄了。李大爷每天早上用三轮车带璐璐去学校,然后自己去捡废品。放学时再去学校把璐璐接回家。虽然生活艰辛,但是心头很甜蜜,每天过得很充实。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璐璐慢慢地长大了,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稳稳地考上了县重点高中,后来又上了重点大学。

璐璐大学毕业后,顺利地找到了工作。大学期间,她瞒着爷爷悄悄地勤工俭学,以减轻爷爷的负担。

这次回来,不再是度假,她要把爷爷接到城里去。爷爷含辛茹苦养她一小,她要养爷爷一老。

当璐璐安排好一切,回来接爷爷时,刚走到村口,就有婶子叫她:“璐璐啊,你回来了!快,快去家里看看爷爷。你爷爷前两天踩三轮车,过桥下坡时刹车失灵,出了事故,连人带车翻了。当时都起不来。我们说送他去医院,他怎么说也不去,说是半截要进棺材的人了,浪费那个钱做什么?他就只是在家里躺着休息。今天早上开始发烧,迷迷糊糊的,嘴里还念着你的名字。幸亏邻居李大哥,想着大爷一个人在家不放心,每天时不时去看看,这才发现的。村里的医师说要尽快送去医院。我们正想叫辆车送医院呢,就碰到你了。”

璐璐璐一听到爷爷出事,赶紧往家跑,和婶子是路上一边跑一边说的。

璐璐到家时,爷爷额头敷着毛巾,人已经醒了过来,也不迷迷糊糊了。

旁边是村子里的赤脚医生照顾着。李大爷看见璐璐回来,可高兴了。

“爷爷,我们去医院。我陪您去。”

“傻孩子,爷爷不去医院,去了也没用。昨晚我梦见你奶奶了,爷爷要去你奶奶那儿了。”

“爷爷,不要胡说。我还要接您去城里呢!您会好好的,我们去医院。”

璐璐依偎在爷爷旁边。“不,你是个孝顺的孩子,爷爷知道。爷爷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大山里。孩子,爷爷的时间不多了,不要哭,这是你亲身父母留下的,当年塞在你的衣兜内。你父母,应该很富裕。这里有联系方式,可以找到。”

说着李大爷把一包用公布包着的东西塞到璐璐手里,因体力不支,又迷迷糊糊睡去了。

璐璐在众乡亲的帮助下把爷爷送去了医院。可是就在第二天,就那样走了,再无一句话,璐璐泣不成声。

料理好爷爷的后事,璐璐一个人在家里,打开那个红布包,才知道自己是生身母亲未婚先育的孩子。

因为当时母亲年轻,还没什么收入,怕养不起,因为这村子就这一条路,大家来路上的时间基本固定,所以很好地趁着没人时把璐璐扔在路边,希望有人收养。

自己会好好大干一场,等孩子长大了,她会重金酬谢……

璐璐把布条、联系方式以及自己襁褓中穿的一身衣服鞋袜和帽子收好,深深地吸了口气,坚定地告诉自己:我只有爷爷和爸爸,我是李家的孩子,永远。【无戒学堂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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