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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一边行走,一边泪流

大侠如风  · 简书  ·  · 2019-12-20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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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公元2019年与我们告别,新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就这样画上了句号。真要感叹一下时光的流逝,默默然不动声色就收割了我的盛年时光,不留一丝回味与感叹。

这十年,是我的不惑之年,时间给予的所有不惑,源于十年前那一次非理性的投资。

事情得从旌湖边上的木村说起,木村以前是个木材市场。做木材生意的老板们文化不高写字不好,把木材的“材”那一撇斜斜地舞了一笔,附近的学生们就开始管这里叫“木村”。木材生意不好做了,老板们开始转行做卡拉OK,家家都把房子拿来做成包间,便成了“木村歌城”。这里不是一家歌城,而是一个“村”,有很多间家庭卡拉OK店组成的村。据不完全统计,高峰时期这里曾有150多家歌厅。每个歌厅都有红红绿绿的灯箱招牌,里面设备大都差不多,音箱就摆在墙角,点歌的电脑鼠标必定不好用,一凑近话筒就能闻到铁锈的味道。木质门不会隔音,因为有关部门要求不准隔音。舞台效果就全靠天花板上悬挂的彩灯,有的包间还会挂红灯笼。

就这样简陋的木村歌城,竟也红火了很多年,不少经营者在这里赚得盆溢钵满,我曾无数次和兄弟朋友在那里举杯邀月,引吭高歌。大约2010年左右,这个城中村突然要拆迁了,据说本地几个老板拍下了这块地搞房地产开发。站在好事者的角度,我的目光没有关注与拆迁相关的热门事件,比如钉子户、强拆、拆二代、烂尾楼等等,却一直关心木村的100多家歌城的命运,那么多经营者以后干什么,那么多的K歌爱好者以后哪里K歌,那么多的音箱、话筒、灯带拆下来往哪里安放。

这件事没有随着朋友间的神侃而结束,我固执地认为这是一个商机。那时,石桥新村洛河小区一期自建房刚刚落成,小街巷道尚未热闹,已有数家从木村搬过来的卡拉OK厅开始营业。偌大的洛河小区,隔壁左右就是几所学校,复制木村辉煌似乎理所当然。事有凑巧。一位熟人在洛河小区分得一整单元的房子,贴起广告招租,我从心绪难平到热血沸腾也就一瞬间的事。以友情的价位拿下了整个一楼和二楼,按照我的想法,一楼开歌厅,二楼开旅馆,只要歌城生意好,二楼的十几个房间自然是宾客盈门。

为了降低风险,我还拉了一个朋友合伙一起干,前期筹设工作都很顺利。随着练歌场的装修工程的铺开,装修材料、人工、音响器材等价格上涨,预算也增大了不少,以致于向亲戚朋友举借了一些债务。经过近两个月的装修,仁和商务宾馆的招牌在大街后面的小巷子立起来,“双龙音乐汇”的霓虹灯五颜六色。站在炫彩张扬的店招门头下面,望着眨眼闪烁的灯红酒绿,我的思绪展开幸福的畅想。畅想着吧台的订座电话叮铃响起,唱歌住宿的客人接踵而至,红色的票子哗哗往口袋里流。

畅想终归是想象,现实却有些残酷,歌城开业伊始生意就不太好,全靠一些朋友来捧场。我也天天下班之后就到歌城扎起,陪酒唱歌,喝一肚子烂酒,夜半三更才归家,第二天还要去单位把圈圈画圆。没过多久,我的身体就遭不住了,生了一场病,我也就很少去关心了。而此时,石桥新村的练歌场却像雨后春笋冒出来,清楚的记得我们第九家开业的,仅仅过了半年时间就发展到73家,最高峰的时候达到130余家,这是后话。野蛮生长带来恶性竞争,我们这样从未涉足过娱乐服务行业的经营者,必然是最先倒下的,在苦苦支撑了1年半时间后,“双龙音乐汇”彻底关闭。石桥新村没有复制木村的辉煌,当初那些热烈的投资者大都亏本而去,现在只剩下了零星的几家。

之后的岁月有些苦涩,经历了很多事,看清了很多人,一边行走,一边泪流。常常在想,如果生命长河有一个删除键,我想减去这十年,重回那个火热的夏天。几杯夜啤酒之后回到家里酣然入睡,不应有梦,特别是发财梦。最好就像最近这一年,让书香陪伴我,遨游于文字的世界,心有所想,必然梦想成真。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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