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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

illusionlan  · 简书  ·  · 2019-02-05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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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楼梯时,惊觉楼梯之脏。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开始了打扫。

一阶一阶地扫,结束之后,口罩上都灰了一度。

然后,开始一阶一阶地拖地,再用抹布一阶一阶都擦干。刚开始还很有趣,摸着阶梯的竖起来的那面的时候,我总想起纳博科夫在他的回忆录里说到的闭着眼睛上楼的游戏。

在到楼梯跟前的时候,我的习惯是扭动身子,从楼梯头的柱子和第一根栏杆柱之间的扶手下面钻到梯级上。随着每一个新夏季的到来,钻的过程变得越来越困难;现在,就连我的幽灵都会被卡住的。
仪式的另一部分是闭着眼睛往上走。“迈步,迈步,迈步,”当母亲领着我上楼的时候传来了她的声音——果然,下一个梯级的表面就会承接那眼睛看不见的孩子的自信的脚;你只需要把脚抬得比平时稍高一点,避免脚指头磕在梯级的竖板上就行了。这种在自我制造的黑暗中缓慢的、有那么点像梦游的攀登有着明显的乐趣。其中最强烈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最后一级会到来。在楼梯顶,你的脚会依照让人上当的“迈步”的喊声自动抬起来,然后,随着片刻剧烈的惊恐感,随着肌肉猛烈收缩,落入幻觉的梯级,上面仿佛垫着因其本身的不存在而具有无限弹力的东西。

擦到后来,我有些崩溃。

我觉得不久还是要脏的。我不觉得我做的事会有人知道并赞扬我。这是“公地悲剧啊公地悲剧!”

我的价值理性开始质疑,质疑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意义何在?

我的工具理性及时止住,劝我有始有终。

每擦一阶就看到旁边的楼梯扶手上的厚尘,我都要纠结一番,擦完地之后我会有气力继续擦楼梯扶手吗?

我的价值理性也判断不给劲,而且我一开始就是希望楼梯至少能恢复成我看得过去的模样。扶手就算了,眼不见为净。可是我不干的话,老妈也会看不过去,接手的啊?烦。

我的工具理性没有作声。只是一阶一阶地擦地,就已经需要我自己给自己鼓劲了,遑论再一根一节地擦扶手。

干完活,我试图告诉老妈扶手就算了吧。催眠她也眼不见为净,毕竟除夕夜,那么多事要做。

没想到,我和爸爸磨磨蹭蹭贴春联的空儿。老妈就已经擦完了楼梯扶手。

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不得劲。一切都是希望老妈不要动手我才动手做的啊,为什么反倒让老妈不得不动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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